黎简:“有四十度,会中暑。”
……
陈江行捋了把寸头,看着此刻温温说话的黎简:“那我去房间打地铺。”
黎简点头:“好。”
温度打得很低,黎简刚进屋子搓了下手臂,陈江行从橱子里拿出个许久不用的竹席,一层积压的灰尘,灯光下,细小的尘埃飘浮。
根本没法睡人。
黎简指了指床的另一边:“要不。你睡那边吧。”
陈江行抓着脏竹席:“我去拿水冲一冲,还能睡。”
“还要等竹席晾干,你不是还得和蒋。”黎简顿了顿,“蒋师傅半夜过什么闸口,早点休息吧。”
陈江行悠悠把竹席塞回去,看了眼上面一层的干净席子,把衣橱关上,顺手把空调温度调高两度。
灯关以后,房间安静得只剩江水和发动机的声音。
黎简躺在床边边上,有些拘谨,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和陈江行算是做过些出格的事,这是他前三十二年人生里从来没有过的。
“你睡了吗?”陈江行缓缓开口。
黎简闭着眼,没应答。
“我知道你没睡。”
声音比刚刚好像近了点。
黎简有些警惕:“你,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陈江行沉默了片刻。
黎简以为他消停了。
“刚刚船头我有话没说完。”
……
船头,刚刚的亲吻,黎简完全不想记起来那档子事,一想起来,他现在都感觉舌头疼,真的太过了,他应该让陈江行去杂货间睡觉的。
陈江行侧过来,声音染了一层委屈:“我话没说完,叔叔。”
……
黑暗模糊了陈江行的戾气,取而代之是黎简没法拒绝的撒娇,如果这算撒娇的话。
“你要说什么?”黎简声音淡淡。
陈江行:“你不问我为什么记得你吗?”
……
黎简:“为什么?”
明知中了圈套,他还往里跳。
陈江行又离他近了点,黎简感觉得到身侧的温度高了一点,二十出头的少年,浑身都是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