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下马走到悬崖边,往下看了看,悬崖壁很平滑,树木稀疏,偶尔一棵亦生长得十分的……苗条,一眼望过去,半根草都没有。
魏月零蹲在悬崖边,有些郁闷了,要是满壁都是草他好歹能找一找啊,这一眼看过去,什么都没有,他还找什么找。
“少主,需不需要属下回去将夫人唤过来?”
“别,你们家主子会捏死你。”
魏月零起身,将马牵到一边绑好,又走回悬崖边,往下看了一眼,“本宫下去看看,你且在这上边候着,若有什么事情,放个信号弹便可。”
云寒颔首,“是。少主还请多加小心。”
魏月零抬手,拂去双瞳上的黑雾,异色瞳孔乍现,璀璨如水晶般。小小的身子微微倾斜,整个人朝崖底下倒了下去。
云寒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牵着马走向魏月零绑马的那颗树,将马绑在旁边的一颗树干上,便站在原地没有再动。
断风崖上因风大,平日极少人来,连兽类都少,周围树木并不算多,藏人的地方几乎没有,云寒稍稍安定了一些。
只不过一瞬,云寒眼底寒光乍现,握剑的手紧了紧,侧身警惕的朝某个方向望去。
“天灵草真的在这儿?”
“据可靠消息所说,这断风崖上确实有天灵草。只不过有人见到过,却没有人摘到过,因这崖壁太过光滑,无人敢冒这个险。”
两抹黑色的身影映入云寒眼中,云寒浑身一僵,眼底划过一抹复杂之色。
“喂,那不是你们不夜城那小子吗?”苍老的声音传来,夹带着一丝讥讽。
身着紧身黑衣的女子闻言,看了过去,身子微微一僵,半张脸掩盖在黑巾之下看不清情绪,眼底平静无波。
云寒目光直视那黑衣女子,淡淡的唤了声:“骊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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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轻被夜岚笙抱回房后,又大战了下半夜,一整夜几乎就只睡了半个时辰,总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徘徊,又一时想不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呢……
邵轻脑中有光芒划过,忽然面色骤变,“糟了!”
“你给我起来,不许睡了。”邵轻起身,踢了夜岚笙的小腿两脚,掀开被子,不用分说的就将夜岚笙拽起来。“快些起来,我们去断风崖。”
夜岚笙睁开一只眼睛,长臂一伸将邵轻按倒,“不许去。”
“快起来啊。”邵轻说着,又坐了起来,不由分说就将夜岚笙拖起,“你丫的赖什么床呢!你若是不去,今晚不许上老子的床,快起来!”
匆匆的梳洗完毕,邵轻拉着夜岚笙跑去将老管家唤来,让他速度准备一匹马和一些干粮。
夜岚笙挑眉,“带干粮做什么?”
邵轻瞪他,“还好意思说,都怪你昨夜……”邵轻脸红顿住,旋即恶狠狠道:“咳,都怪你,害我忘了说,那天灵草并不在崖底,崖低万万不能去。”
“怎么回事?”夜岚笙面色忽然变得凝重。
“边走边说。”邵轻拉着夜岚笙走出大门,接过家丁递来的马,翻身而上。夜岚笙转身和管家低声嘱咐了几句,利落上马坐在邵轻身后,接过缰绳,策马而去。
老管家望着夜岚笙和邵轻离开的方向,久久才收回目光,低低的叹了声,他们的主子,总算是娶媳妇了。
“到底怎么回事?”
“昨夜血剑与我说,我的姥姥,也就是邵迟,活祭与它时,它探过邵迟的记忆,邵迟曾跳下了悬崖寻过天灵草,只是那天灵草根本不在崖底,崖底下只有一条千年巨蟒。当年若不是你的父亲突然出现才救了邵迟,邵迟早已葬身蛇腹之中了。”
听到邵轻与血剑联系,夜岚笙有些不悦的蹙起眉头,不过也没说什么,眼下去找魏月零重要。
两人抵达断风崖时,四周空无一人,两匹被人一剑砍死的马倒在树旁,周围有很明显的打斗痕迹。
夜岚笙目光微冷,迅速闪身到那两匹马面前,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马身仍有些温热,看来刚死没多久。
邵轻则抽着鼻子将四处走了走,“没有人血的味道。”
夜岚笙无语的看了邵轻半响,问:“你如何分辨得出人血和马血?”
邵轻眉梢一抬,“好歹老子也在血池里呆过那么段时间,那里头全是人血,我还能闻错不成?”
她天生对鲜血敏感,这点儿小事还瞒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