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灿抬头看向李景恪,纵使听懂了再多的道理,也发自本能无法违拗自己想要什么、因为什么而心动。
他没有跟人学坏,现在大家看见他开始满口夸奖,只要努努力读读书就万事无忧,可也是他先对自己的哥哥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胡搅蛮缠,不知羞耻。
他好像也是其中的罪魁祸首。
可他依然只想自私地让李景恪回家,回家一切就会好的,没人能看见,痛苦就可以少一些。
“带了。”池灿说。
“最后这一天,”李景恪默然半晌,神情疲惫,退让道,“这一次答应你了就肯定算数。”
罗杰上来的时候买了提果篮,医生在病房里查房,他就没有进去,最后跟李景恪打了声招呼,好带池灿一起回去。
面对在场多出来的其他人,池灿骤然清醒了,这下变得很听话,安安静静跟罗杰拐弯进了电梯。
“今晚我去老宅,还剩了点事,差不多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到时候不至于毫无准备,”李景恪靠在墙边看着他们的电梯门徐徐关上,阖了阖眼,转头对许如桔说,“你真打算辞职了?舍得吗?”
“医生的意思是不剩多久了,我想先陪阿奶过完这个年,中间也有考试,和昆明那边以前的老师也联系过了,不是没有希望。但要说舍得吗,当然很难舍得。”
许如桔苦笑一下,看着李景恪,忽然有些欲言又止。
“有事?”李景恪问道。
“不是,”许如桔犹豫着问,“我是想……当年因为丁雷把这些事散播开的,让你跟程言宁分了手,既然已经分手这么多年了,不想复合,也没有其他一个合适的吗?”
李景恪一愣,扯扯嘴角笑了一声,说:“这话你站门口离远点说,别被听见了。”
“没有不是更好么,”他又说,“谈恋爱费钱又费事,麻烦透顶。”
许如桔回想着方才罗杰有意无意问过的话,心下跟着浮动焦灼起来,有些疑虑好像并非全无依据、空穴来风。可她不愿意相信。
“是因为池灿吗?”许如桔试探地问道,“那等他明年上半年高考完,以后去上了大学,总可以了。”
李景恪抬眼看向许如桔,眉骨跟着抬起,显出一道锋利冷峻的弧度和阴影。
他不露声色地开口:“可能不行。”
许如桔没听出来他到底什么意思,但李景恪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事情,她确实问得太唐突了。
李景恪离开后,她忧心忡忡地走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