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人类独特的文化。人家好心好意地把一个崭新的院子租给你,两棵树也是祖传的,现在有人死在这里,又发生了火灾,院子成了凶宅,如果不陪够钱,会打官司的。”
“我们不是人,是狼。”
“嗯,这条可以不提,但死者的遗体不能随随便便地放在这里,最好送到后山埋葬。”
狼族的风俗是不收尸的。死在哪就搁在哪,不埋葬,将一枚临近的树叶塞入死者口中——是他们唯一的仪式。
修鱼稷点点头:“这个容易,我们马上办。”
“短时间内也难找到挣大钱的工作,你们晚上得继续抓蚯蚓,白天也得安排上。我去劳务市场看看还有哪些合适你们干的活儿,把可能需要的赔偿金准备出来,不然这里住不长。”
“我们到这里不是来打工的,打猎就能吃饱。”
抓了几个月的蚯蚓,修鱼靖早就烦了,“再说——”
修鱼稷冷冷地盯了他一眼,修鱼靖只得闭嘴。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你们打算怎么办?怎么解决与狐族的矛盾?贺兰觿让你们三天之内离开南岳,你们走吗?”
院子就在修鱼清卧室的北面,中间有一扇大窗。院中人的对话,两个女生全都听见了。
“三天?架还没打完呢!谁走还不知道呢!”
修鱼稷道。
“也就是说,过不了多久狐族的人还会过来?”
“肯定的。”
“你和贺兰觿都受伤了,不需要先养好伤再打吗?”
唐晚荻看着修鱼稷上身的三个血洞,兀自不断地流血,上身的衣服都浸湿了。
“看谁好得快呗。”
不知是不是因为疼痛,修鱼稷吸了一口气,“不用担心,修鱼家有沙澜最好的金创药。”
“我没担心,”唐晚荻点了一只烟,自顾自地抽了一口:“你有伤没伤不关我的事。”
三个男人看着她,一时间都沉默了,努力地消化着她所说的话。
“很晚了,去后山把你哥你妹埋了,然后睡吧。”
唐晚荻点了点烟灰,站起身来,向后院走去。
半个小时之后,狼族三人回到后院,方雷盛径自回屋睡了,修鱼稷看着唐晚荻仍在烧焦的树下抽烟,走到她面前:“晚荻,过来帮我个忙。”
月光暗淡,路灯照在她尖尖的下巴上,他发现她的脸很小,很瘦,薄薄的嘴唇有力地抿着,一双眼睛大到超过了比例。
她“嗯”了一声。
“知道吗,你长得很像沙澜的蚁族姑娘。”
他说。
“还有蚁族?”
“对。”
“想要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