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常在外游历,胥白尹肤色呈蜜色,蓬勃又健康,整个人像是一棵生机盎然的树木。
杨错皱眉,身体前倾,从她手上一把抢过竹简来,从背后取了把羽扇,
&ldo;竹简岂能用来扇风,成何体统。&rdo;
将羽扇递了过去。
胥白尹一把接过羽扇,继续哼哧哼哧地扇风,同时觑了杨错一眼,
&ldo;师兄你啊,古板得很,竹简可用来写字,自然也可用来扇风,若是你愿意,也可用它来擦屁……&rdo;
&ldo;白尹!&rdo;
杨错沉下声来。
胥白尹连忙捂嘴,&ldo;我错了我错了,不敢有辱斯文!&rdo;
说罢又笑了起来,
&ldo;啊呀师兄,你不给我爹当儿子真是太可惜了,你学问得他真传,就连刻板拘谨的性格都跟我爹一模一样。我爹这辈子只得了我一个闺女,本想将我培养成满腹诗书的才女,谁知我竟这么惫懒,不爱诗书典籍,偏爱游历山水,他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只恨自己没有亲儿子继承衣钵。&rdo;
杨错正在卷竹简,闻言瞟了她一眼,&ldo;不可妄言老师。&rdo;
胥白尹嘿嘿一笑,不理他的教育,自顾自说道,&ldo;不过你没投胎到我家,也算好事!嗯,好事!&rdo;
若是他投胎到他们老胥家了,真成了自己的兄长,自己喜欢谁去啊!
她摸了摸下巴上不存在的胡须,漆黑有神的目光落在了杨错身上。
我的师兄啊,他像是山上松,林间风,高洁雅致。
大概是她这个人活得热烈自在,因此互补般的迷恋杨错这样沉静的男子。
胥白尹托腮看着杨错,杨错垂下眼,避过了她灼灼的目光,&ldo;师妹在东越游历一年,有什么新鲜见闻?&rdo;
试图引开胥白尹的注意力。
胥白尹点了点头,果然被引开了注意力,开始侃侃而谈,
&ldo;我跟你讲,中原大地我游遍了,还没见过东越那样明丽秀美的山水,真是见之忘俗,恨不得结庐在那里,永远不回来了!不过那里的风俗却很奇怪,东越的人纹身断发,皮肤黝黑,言语拗口极了。因为同中原来往封闭,他们那儿几乎没有人会雅言,若不是我找了个向导,光语言这一点,就够我寸步难行了!&rdo;
&ldo;啊对了!&rdo;
胥白尹说着就从随身包袱里掏了个小巧的漆盒出来,&ldo;远游归来,岂能不给师兄送礼!&rdo;
杨错接过,&ldo;这次是哪条溪流的水,还是哪块高山的土啊?又或是哪个村边的桃花?&rdo;
这些礼,都是胥白尹从前远游带回来过的礼物,杨错收得无奈,还不得不赞一句她&ldo;别出心裁&rdo;。
掀开盒盖,竟发现是一盒茶叶,青翠多毫,香味醇厚甘甜,细细闻来,竟有兰草一般的幽香。
胥白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