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肃一声令下,立时有差役上前,抄起木板,也不容王道婆解释,“劈哩啪啦”就抽了三十下,只打的那嘴巴是鲜血淋漓。
行刑完毕,岳肃再次说道:“王玄茹,本府再次问你,昨夜到潭拓寺去做什么了?”
“回……回大人……小道昨夜去幽会法觉……”到了此时,王道婆也知道,要是不招,等待她的还有大刑。既然人家已经知道,何苦自讨苦吃,就不信岳肃还敢去抓法觉。
“还有呢?”岳肃厉声质问。
“还有……还有……就是帮着法觉劝说拐来的妇女,令其就范……”王道婆咬牙说道。
“啪!”岳肃一敲惊堂木,骂道:“堂堂敕封禅院,竟成了尔等苟且之地,藏污纳垢,逼良通奸,可知这是什么罪名?”
“大人,小道只是和法觉通奸,偶尔帮他做个说客,实在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还望大人明鉴。一切种种,都是法觉为所,与小道无干。”王道婆这话很是明显,坏事都是法觉干的,有本事你去抓他。
“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岳肃冷笑一声,说道:“单就一条在敕封禅院做苟且之事,便是欺君之罪,已够你死上百次,你还想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本府在问你,你那净慧观中,是个什么场所?”
“这……”刚刚已经跟金蝉、铁虬说过,现在想要改口,王道婆也没那个胆量,只能如实回答:“那里虽是道家门面,实和青楼无异……”
“哈哈哈哈……”岳肃的笑声之中满是怒意,说道:“堂堂道门修行之地,又被你搞的污秽不堪,妄你还是出家之人。本府再问你,你那道观之内,可做过逼良为娼之事?”
“这个……这个没有……”王道婆犹豫一下,连忙答道。
“你现在不认,倒也无妨,待明日查抄了你的道观,一切自然水落石出。来人啊,让她签字画押!”
顺天府里的行文书办共有四个,毕竟是大衙门,差事也多,不一定都是写供词的。大家轮流值班,今晚正好是一个赵姓书办,住在衙内值房,也把他叫了过来,帮忙书写供状。
让王道姑签字画押,然后将两个道姑一起押入女监,严加看管。岳肃放话,一旦有失,定然不饶。
休息一夜,次日岳肃升堂,令童胄带一百衙役前往净慧观,将道观查封,观内的一干人等,不管是谁,全部带回府衙。随后,又点了二百差役,带上阮傲月、金蝉、殷柱、铁虬、厉浩然、厉浩荃,大张旗鼓地奉旨前往潭拓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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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府尹仪仗来到潭拓寺外,有差役递上名帖,讲明府尹大人奉旨前来,守门僧人忙入内通传,不一会功夫,法觉亲自带着数十僧众出门迎接。
岳肃与阮傲月下轿,走上前去,法觉下来相迎,两下一见面,岳肃心中暗叹一声,这和尚好一副仪表,没想到却干出无数龌蹉之事,真是可惜。
“不知大人奉旨前来,贫僧迎接来迟,还望大人莫怪。”法觉在岳肃面前站定,双掌合十,身子略躬,恭敬说道。说完,目光瞟向岳肃身边的阮傲月。阮傲月貌美如花,眉宇间英气逼人,法觉一见,不禁心头一颤,暗道:“好一个绝色佳人,只可惜是跟顺天府来的,今日姑且作罢,等到来日,一定要想办法一亲相泽。”
按照常理,法觉是皇封的普圣禅师,除非见到皇亲贵胄,一般不用欠身行礼。只是岳肃是奉旨而来,法觉当然要给皇帝点面子,才对岳肃微微躬身。
岳肃一拱手,说道:“普圣禅师客气了,本府虽是奉旨而来,但也是一心向佛。听陛下言讲,禅师佛法高深,今日一见,果是三生有幸。禅师得蒙圣眷,尚如此平易近人,实在令人佩服。今日陛下令我前来,乃是为御赐佛礼一事。”
“难为陛下挂心,小僧愧不敢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着,法觉冲北躬身一礼,这次的腰弯的能有九十度。然后起身说道:“大人里面请,咱们坐下叙谈。”
“那就有劳禅师带路了。”岳肃客气一番,带着傲月同法觉进入寺庙。后面的金蝉、铁虬等人当然也领着差役紧随而入。
进门之后,一眼看到正中的神龛,前夜和金蝉便躲在这里。继续向前,乃是大殿,不过在即将走到大殿之时,法觉突然往左一转,说道:“大人这边请。”
岳肃岂能让他改变路线,乃道:“本府一向信奉佛祖,今日既来宝刹,哪有路过大雄宝殿而不入的道理,禅师不如带我先到大殿上柱香。”
他这话倒是说的合情合理,让人无法拒绝,法觉一想,反正机关又不在此处,陪你走一遭又何妨。当下说道:“大人所言极是,是小僧一听陛下旨意,有些唐突。大人,这边请。”
说着,带领众人朝大殿走去。
进入大雄宝殿,岳肃假模假样地给佛祖上了三支香,做出虔诚的样子,阮傲月也不信佛,不过表现的更是虔诚,跪在佛像下面,半天都不起来。看来天生就是演戏的料。
岳肃先行起来,说道:“内子一心向佛,逢庙必烧香,见佛必磕头,我俗务繁忙,实在不如她虔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