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张嘴说:“约翰。巴贝主教是个英雄,非常了不起的英雄。你知道他在受伤前做了什么事吗?”
天雅忽然身躯一震,长腿女孩儿与布勃目露担忧之色,一齐望着天雅,而那个戴眼镜的绿眼青年却不朝这儿看一眼,他扭头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长腿女孩儿说:“天雅,别上他的当。尸鬼都狡猾的很。”
我嚷道:“我都成这幅模样了,还能玩什么花样?”
天雅放下手枪,嘟囔道:“说!”
我连忙说:“在艾伦堡的时候,约翰。巴贝主教一直对血族和尸鬼怀有莫名的憎恨,仿佛它们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敌。我至今对他散发出来的情绪心有余悸。但在最危险的时刻,他豁出性命,守护了一位尸鬼女孩儿,当然,他的本意可能是保护与尸鬼女孩儿在一起的同伴。但我相信,在那一瞬间,他高尚的心灵超越了仇恨,达到了普度众生的境界。”
天雅嘴唇挤在一块儿,眉头紧皱,胸口震颤,她说:“这个笨蛋!”
我说:“所以,请让我死个明白。让我知道约翰。巴贝主教到底为什么对尸鬼如此厌恶,而在最后关头,他超越仇恨的举动。到底是多么艰难,多么伟大?”
天雅犹豫了很久,问道:“阿斯兰博,你怎么认为?”
那个戴眼镜的男孩儿原来就是电话中的那个阿斯兰博,我可吓傻了,除了他之外。还能是谁?这么说来,这人是天雅。巴贝的男朋友了?
阿斯兰博扶了扶眼镜。说:“告诉他也无妨。”
天雅点点头,说:“你见过我的照片。应该知道我有个姐姐,对吗?”
我心里暗骂:“废话。”哀声叹道:“可惜,可惜,听说她死在了血族手里。。。。”
天雅霍地站了起来,一拳将我揍倒在地,她骂道:“姐姐没有死,她只是失踪了而已。她被一位血族变成了尸鬼,那个血族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她亲手杀死了我的母亲!就在我和我父亲面前!该死,该死!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臭事!”
她疯狂的扑在我身上,一拳拳砸着我的脸,泪水滴落,流过我红肿的皮肤,钻入我的衣领,流入我的胸膛,透过她披落的金发,我能见到她一脸凄然而愤怒的神情。
长腿女孩儿叹了口气,拾起手枪,交到天雅手里,说:“结束他的性命吧,天雅。”
我看着天雅怒火攻心的模样,忽然大笑了起来。
天雅气的发抖,她骑在我身上,手枪插。入我的嘴巴,于是我的笑声变成了呜呜呜的鬼叫,她怒道:“死吧!罪该万死的尸鬼!”
就在这时,我胸前发出千道旋转的金光,一根挂件飘了起来,长腿女孩儿突然惊呼道:“海尔辛的项链!它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我这才想起来,在木遥南镇临别的时候,海尔辛曾经送给我一根挂件,上面刻有海尔辛家族的标志。我的运气真是不错,它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显灵?难道海尔辛在保佑我吗?难道他已经在朝晖的战场上英勇就义了吗?
我瞬间觉得悲痛欲绝,笑声戛然而止,但这离殇之情没持续几秒,我就意识到,是天雅的泪水激活了挂件上的神力。
光芒仿佛蛛丝,缠在手枪上,随即包裹住天雅全身,她的气息变得平稳了起来,我察觉到她身上的怒气已经消失了,也许挂件上有令人心平气和的祝福?
她从我身上退开,将手枪放在一边,问:“你怎么会有海尔辛伯爵的挂件?”
我握着挂件,惊魂未定的说:“是伯爵将挂件送给我的,我们在朝晖的时候同生共死,经历千辛万苦,算是生死之交的伙伴,所以他把这挂件交给我,算是临别的纪念。”
天雅低声念道:“你是。。。。海尔辛的朋友?”她脸上泛起红晕,朝阿斯兰博望了一眼,后者依旧木知木觉,双眼注视着窗外。
长腿女孩儿也说:“海尔辛他在朝晖。。。还好吗?我见过新闻上有关于他的报道。”
布勃显得十分嫉妒。他在一旁恨恨的走来走去,焦躁不安,心神不宁。
我瞪着天雅说:“你冒充成采访我的记者,自然应该知道我在朝晖的时候与海尔辛一起冒险的事。”
天雅说:“我以为你不过是个沾光的家伙,一个走了狗。屎。运的白痴。”
我觉得愤愤不平。真是天大的冤屈,朝晖的这次冒险,我明明比谁都倒霉,吃足了苦头,劳苦功高,居功至伟。怎么到了她嘴里却如此不堪?
我正想直叱其非,但瞄到她手里的枪,我决定还是低调行事为妙,以免再度惹火了她。
我小声问:“你们和海尔辛。。。。伯爵,没错。伯爵。。。。(我并没有半点不敬的意思)。。。。是什么关系?”
天雅悠悠的说:“我们和海尔辛算是小时候的朋友,我属于是巴贝家族,梵蒂冈的老牌圣骑士;布勃卡。奥兰多斯卡,家里曾经出过几位枢机主教;桑莎。海德,她的父亲是英国大名鼎鼎的商人和科学家,那一位是阿斯兰博。卢帕斯,他曾经是海尔辛的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