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都安排好了,小弟真是汗颜,是小弟误会大哥了。”
“兄弟到也没有误会,做大哥的原也没有好意。本打算到澎湖时让你与李旦起争执,待他杀了你,做大哥的假借为你报仇,火拼了他。”
“这……大哥,小弟的命是大哥你救的……大哥吩咐就是了。”
“哼,你不必慌。今早看出兄弟你是个豪杰,我郑芝龙平生最爱有骨气的人,那李旦做事畏首畏尾,方有今日,难道我郑某人也要如此么?既然要火拼,那便火拼,寻的什么鸟借口。兄弟,以后老老实实跟着我干,保你衣绵还乡!”
“大哥的英雄气概,委实令小弟敬服。”
“哈哈哈……”
与郑芝龙虚与委蛇一番,到令原本冻的发抖的张伟倒出了一身冷汗。心中一直以为郑芝龙只是让他做个马前卒的张伟,现在方知原来是让他去送命,不住在心里暗道:好险好险,老子今日不死,将来一定要寻机会要了你的狗命。
郑芝龙却想不到张伟鬼头鬼脑的是在打他的主意,只道这小弟未经历江湖之险,乍听真相之后吓坏了头脑,于是温言安慰道:“兄弟,这事先用不到你。你一会回舱休息,事未完时,切莫出舱就是了。”
张伟暗想:老子又不是你爸爸,你哪有这般体帖的。做小弟的不去帮老大拼命,却是何道理?于是拍拍胸膛,说道:“大哥,这却是你的不是了,小弟虽然算不上孔武有力,却也是七尺男儿,怎可让小弟躲在舱中看大哥拼命。”
“如此甚好,兄弟,做大哥的没有看错你。”
张伟这番慷慨激昂的话令得郑芝龙又高看了几分,拉着张伟回舱后,就嚷着令何斌去吩咐伙房多弄几个酒菜,要与张伟兄弟好好喝上几杯。若不是何斌提醒,恐怕到了下午火拼之际,这个未来的海上霸主却是醉卧床上,任人宰割了。
三人在午饭之后,再不出舱,郑芝龙只阴着脸躺在床上,那何斌却坐立不安,让张伟很是瞧他不起。张伟当时却是不知,这何斌一向是以经商为长,跟随郑芝龙后又以谋士自居,平日里凡事动动嘴皮子也罢了,于今突然要他动刀砍人,却如何能不紧张?
张伟虽来自现代,自小纵然不是三好学生,可也没有动刀和人砍过架。说心里不紧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已。百般无奈之下,只得在心里暗想曾经看过的那些古惑仔电影,心道:陈浩南虽不过胸前比老子多几块肌肉罢了,老子的二头肌却比他强的多了,他能砍几十个人,老子砍上十个八个的,总该不成问题了吧?
却说张伟心里七上八下,从浩南哥一直想到董存瑞,那船却不理他是否害怕,在航行了两天后,终于在傍晚时分,“砰”的一声,靠上岸去。
郑芝龙一跃而起,两眼精光直射,从床上抽出一把精钢打造的短刀来,藏在袖中,与何斌打个眼色,往舱外行去。
张伟在拍了胸脯要为老大两肋插刀后,便从何斌处得了一把匕首,一样藏在袖中,跟着郑何二人,向船头行去。心中揣揣不安,暗念道:老子可是来复兴中华民族的,切莫有不开眼的家伙砍我两刀,为老大两肋插刀,成啊,谁要插,便去插我老大两刀好了,不需客气,我可是不会生气的。
一行三人与李旦一行五人在船头相遇,那李旦冲郑芝龙点头道:“芝龙,一会下船后,到我府里来一下,有事与你相商。”
郑芝龙暗道:“想骗我去吃鸿门宴么?这到可以免了,一会请老大你先去阎罗王那儿打个前站,过得几十年做兄弟的去了,再让你请罢。”
郑芝龙尚未答话,那何斌却抢前一步答道:“正好,李头儿,郑老大刚也和我说道,这阵子和老大有些误会,正想去府上吃上一怀,大家伙好好亲近亲近。”
那李旦却是皮笑肉不笑,只淡淡应了一声,便抬脚向船下先行去。众人刚行到岸边,眼见再多行数十步就是何斌安排的伏击点,众人却齐听到有人在不远处狂呼道:“大哥,郑芝龙那白眼狼反了,快跑啊!”
李旦大惊,身边随众急忙一起抽出刀来,何斌大急,喊道:“李头儿莫信,郑老大不是那样的人。”一边猛打眼色,让郑芝龙快跑。
郑芝龙紧了紧手,往后退了几步,放眼去看来人,却原来是李旦的弟弟李安平,只见他满脸血污,衣衫破烂,跌跌撞撞的往船边跑来。
一看到是李旦的亲弟跑来,原本想解释的郑芝龙大叫一声:“坏了!”
急忙抽出短刀,大喝道:“何斌,张伟,快与我退到船头固守,不能让他们走脱了。”
张伟与何斌闻声暴退,与郑芝龙一同退到船首处,那何斌向船上水手大叫道:“兄弟们,快来帮郑老大守住船头,老大不会亏待你们的。”众水手一声诺,立时奔出六七个身强力壮的,随手拿些船上的杂物,雄纠纠站在船头。
李旦眼见事将不济,挤出一丝笑容,向郑芝龙道:“芝龙,你我兄弟一场,我待你也不薄,你要地盘,这澎湖已得了去,给我这船,让我带着家小回福建养老去罢。”
郑芝龙眼见不远处追赶李安平的手下蜂拥而来,得意一笑,对李旦道:“李老大,我有心让你走,可是就怕你脱身后却与我为难。要养老,这澎湖却哪里比福建差了?不如在此地养老罢!”
“欺人太甚。诸兄弟,与这反骨仔拼了!”
那李旦身边数人皆携带着长刀,且都是李旦精心挑选的悍勇之士,故而郑芝龙一方虽然人数稍多,而占据地利之便,在对方长刀直舞之下,却被逼的一直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