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娘顿时没了脾气,只能将希望全都放在钟彦的身上。毕竟,钟彦还是十分疼爱钟锦良的,总也不能,看着她们母子受苦吧。
最终,钟彦还是妥协了。拿祖宗的家法当儿戏,他还没有这个胆子。被老太太知道,还不扒了他的皮。
“别吵了,备家法。”钟彦厉声斥责道。
二姨娘差点没晕过去,钟锦良扶着她,自己也是脸色惨白。三十板子,就算是身强力壮的男子都经受不起,她们两人今日还不得被活活打死。
钟彦叫人在内堂置了家法,让云姨娘和钟锦良过去,执行家法。却不料,这心思落在钟锦绣眼中。
内堂之中,他们是真的挨打还是假的,谁都不会知道。这法子,既保全了二姨娘她们,也敷衍了钟锦绣。
“慢着。”此时因锦绣而起,“这家法就在院子里头执行,既然是家法,纵是大家都看到才行。”
倾国倾城的容貌在阳光下越发明媚起来,举手投足间,优雅无比。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能做到如今地步。可想而知,前一世,钟锦绣到底受了多大的折磨。
说是性情大变也好,说是心思缜密也罢。终究,时光错待她,凉薄了她的心性,也凉薄了这个人。
正午时分,骄阳似火。云姨娘和钟锦良被架在宽大的木板上,护院手中的板子重重落下。
方才,这些护院手下留情,叫钟锦绣察觉出来。当即已徇私枉法的罪恶,把那两名护院拉到一旁打了三十大板。
如今,换了一批护院,这些人哪里还敢手下留情。钟锦绣站在阴凉之处,笑意盈盈看着眼前一幕,心中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她本不应该是这样的,饶是到了这个地步,心中那份善良还是在作怪。勉强装出满不在意的模样,目光却始终不敢去看那板子。
钟锦绣早就恨毒了这母子二人,不忍的,只是听不惯那杀猪般的惨叫声。
云姨娘一口一个老爷饶命,闻言,钟锦绣不由得冷笑起来。现在求钟彦有什么用,这板子打不打下去,打多少打多重,全都是她说了算。
钟彦黑着一张脸,大抵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气的拂袖而去。钟彦这一走,在场能说上话的就只有尚书府的三小姐钟锦瑟。
钟锦瑟终究看不惯这血腥场面,望着钟锦绣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求情。
钟锦绣微微一愣,错愕的扫了钟锦瑟一眼,随即冷哼道:“你真是心地善良,最见不得旁人受苦了。”
钟锦瑟闻听此言,以为钟锦绣这是要手下留情,忙说道:“还请你,饶了她们吧,总也不能就这么活活打死吧。”
岂料,方才还笑意盈盈的美人,顷刻间俏脸微寒。一双望穿秋水的美眸带着寒气:“昔年,我娘亲死在这偌大的尚书府。又有谁可怜过她,你安守本分才好。此时扮起老好人,休怪锦绣翻脸无情。”
这番话,钟锦绣是特地贴在钟锦绣耳边说的。毕竟,如此狠毒的言语给别人听见,会坏了日后的算计。
钟锦瑟身体一震,惊恐的瞪圆了眼睛。
钟锦良身子娇贵,哪里受过这样的罪。打了几板子就昏死过去,差人用凉水灌醒,也是哀号不止。钟锦良披头散发,狠狠瞪着钟锦瑟。
自始至终,钟锦瑟都没机会说话。眼见着钟锦良使了眼色,不得不硬着头皮又去跟钟锦绣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