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通头顶冒汗:“对方说,让苗家上下一百三十三口死无葬身之地。”
苗仁修身养性,已经近二十年不动真怒,此刻额头却已经青筋暴起,山羊胡子抖动不已。脑海中升起一幅幅画面:擒住那六人六马、蓝轿子和四名轿夫后,让他们尝一尝逍遥城的十大酷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苗通索性一说到底:“对方说:如果想苟且偷生现在就可以散尽家财逃亡全国各地。纵然是这样,也要掘地三尺,让苗仁轨的儿孙在世间一个不留。”
苗仁怒极反笑:“好大的口气。你留下来招呼客人,我去找老二商量一下。”
苗通:“是,大爷。”
一个小斯慌慌张张来报:“后院会客厅,高天绿和贺彪醉酒打起来了。”
苗仁:“扎纸高家和江南贺家的?”
小厮:“是!”
苗仁:“哼!两个不成器的家伙,铜儿,给两人点颜色瞧瞧。你们在当地都是称霸一方的豪雄我管不着,逍遥城可不是能撒酒疯的地方。”
苗铜领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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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府密室内,矮胖身材枣红脸八字胡的苗义忧心忡忡:“大哥,我总是觉得心惊肉跳!”
苗仁捋着山羊胡:“老二,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爹老了,这几十年来我主内你主外将逍遥城打理的井井有条好生兴旺,别说江湖同道纵然是朝野庙堂都得卖我们苗家三分薄面!区区几个西域妖人,让他们有来无回!”
苗义:“大哥!你想想看,他们兵不血刃重创铁狼关,进出宛城如入无人之境,毫不掩饰其目的,指名道姓要灭我苗家上下老小,如此的有恃无恐,身上若是没两把刷子岂敢如此大摇大摆?”
苗仁脸色凝重:“消息准确?”
苗义:“军中不少人是咱们的心腹,确实可靠。”
苗仁:“朝廷和叶家有什么动静?”
苗义:“朝廷已知会西北驻军严防西域兵马,虽然几十年来边界处相安无事,可是不得不防。叶家也已派出高手追杀这队妖人。叶老三虽然是叶家最不成器的三儿子,可那也是叶家的子孙,事关叶家的脸面,怎么这也得讨回公道。只是这队妖人的脚步好快,两日后就到咱们逍遥城了。”
苗仁看着眼前的沙盘地图:“这几人军队不是军队、刺客不是刺客,就这么大喇喇的从铁狼关直扑而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苗义:“熊心吃没吃过我不知道,沿途一路人心倒是吃了不少。队伍里有个烟鬼妖婆专吃人心,泼猴人专喝脑浆,半虎人更是可化作巨虎,一声吼叫震死千百人。我派出的十人中有五人也是玄术高手,结果没过几招就被斩于马下,他们留下一个重伤的活口回来报信,这……这压根没把我们苗家放在眼里!”
苗仁猛的一拍桌子:“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初你我哥俩两个大意了,浑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这次拿出咱们苗家的真本事让他们瞧瞧!”
苗义:“对,大哥,我也是这么想的!真要是搅黄了咱爹的九十大寿,我苗家有何面目存于世间立在江湖!大哥,要不要把五弟请出来?”
苗仁掐指一算:“老五还在闭关中,九九八十一天,还有十三天才能功德圆满,切不可打扰他以免功亏一篑。高天赤不是和他们交过手吗,正好高天绿在府中,让拿出扎纸高家的实力去打头阵,你拿咱家的法宝化煞青葫芦压阵,直接收了他们!”
苗义郑重道:“确需如此!不拿出镇府之宝镇不住群妖。我这就去拿咱们的法宝,让他们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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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铜赶到会客厅时,只见地上一片狼藉,桌椅板凳歪倒的不计其数,瓷盘海碗碎了一地。
众宾客站在墙边躲得远远的,看会客厅中间两人斗法,谁也不愿意趟这个浑水。
扎纸世家高天绿祭出一个红脸的纸童子上下翻飞出手迅捷。
用毒高手江南贺家的贺彪召出一只板凳大小的黑蝎子,喷着毒雾向纸童猛攻。
黑蝎子和纸童打的有来有往,一时瑜亮不分高下。
纸童本就是竹木为骨纸布为皮所做,被黑蝎子扎两下也毫不在乎。
黑蝎子更是全身盔甲,纸童一掌一腿下去也不能伤它分毫。
两个都是江湖上令人谈之色变的门派,门下两大高手在此地斗法,令人大饱眼福,幸灾乐祸的宾客也不在少数。此刻竟无一人上前劝解拉架。
高天绿长的粗手大脚浓眉大眼,口中念念有词,手指连番变化控制着纸童的闪展腾挪。
贺彪却是身材瘦弱脸皮白净,长的像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和他的名字严重不符。口中呼喝连篇,指挥黑蝎子进攻。声音也是阴柔纤细,猛的一听像个太监。
两人都是浑身酒气双目通红,显然都是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