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愈想愈是愤怒,不由大吼了一声,“去把封戎给我叫过来。”
丢了一个儿子,总要握住剩下的一个,要是两个都入赘了,那他封家不就无后了,封天怀气愤不已的想。
可怜的封戎,永远要为封震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封家的管事,一边受令去找封戎,一边在心中如是的想道。
“我要骑马!”梦寒固执的说。
宣平说到口水已干,穿着一身大红新嫁衣的她,还是坚决的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我要骑马。
“二丫头!新嫁娘怎可抛头露在,还骑着匹马……”宣平指了指身后大红花轿,“二丫头你还是坐花轿比较——”
“爹!花轿岂有我坐之理!”梦寒表达自己心中的不乐,“这是给封震坐的,今日是封震下嫁予我,可不是我下嫁予他。”
“寒儿!”宣平的老脸上写满了无奈的为难,他还真怕被自己的女儿这么一折腾,自己到手的贤婿就飞了!
“宣老爷,吉时快到了,我们该出发了!”王媒婆走进,她作媒数十载,还真未见过今天这种情况,新嫁娘坚持自己要骑马“迎娶”,还要新郎官——一个大男人坐大红花轿,她不由心想,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好像特别的多。
“这……”宣平陷入两难。
一方面不愿误了吉时,一方面又想劝宣梦寒打消念头,要她别骑着高壮的牝马上封家。但现在……这可怎么办呢?宣平看着站在他面前一脸倔强的女儿,无奈的在心中干着急。
梦寒伸手往青儿手中接过红头盖,无奈的说道:“爹!您老就别烦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宣平见状,露出个笑容,心安了,想来自己的女儿还算懂事,看出老爹的为难处。
不过他似乎也开心得太早了,因为宣梦寒把头盖对折成三角,绑在自己的脑后,蒙住自己的大半张脸。
“二丫头!”宣平被她的举动,吓得心跳漏了一拍。
“二小姐,红头盖不是这么用的。”王媒婆见状,连忙说道,
“我知道红头盖不是这么用的。”梦寒在红头盖下露出一个笑容,“我会这么做是因为爹爹说,今日我是新嫁娘,不能抛头露面,所以想出这条权宜之计,爹爹,女儿做得可对,想得可聪明!”
“你……”宣平激动的不出话。
“爹爹,我随后便将您的女婿给带回来给您。”梦寒利落的上马,才举了个手势,迎亲队伍便浩浩荡荡的往封家移动。
“这个丫头,气煞我了!”宣平看着宣梦寒的背影,心中的无力感倍增,听她的口气,似乎嫁人,是在帮他嫁似的。
看来,自己“未过门”的女婿,还未进宣家,就得受梦寒一肚子的气了!宣平不由得同情起封震来。
梦寒在一路的窃窃私话中,抵达了封家,她帅气的下马,一点都不见女子的娟秀。
“二小姐,现在……”
梦寒抬起手,打断了王媒婆的话,“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在门口等着就成了。”她说完,便径自通过门槛。
王媒婆见状,跟进也不是,不跟进也不是,不过,最后想了又想,她还是决定留在原地好了,毕竟她看得出来,宣梦寒若发起脾气来,可不是她这把老骨头可以招架得住的。
梦寒一踏进封家,就发现气氛不对劲,一点都没有热闹的感觉,她走过大厅,第一眼就看见坐在中堂上的一对中年男女,她想应该就是她的公婆了。
她正要开口,却被身边响起的声音打断。
“爹、娘,时辰已到,孩子儿就暂且拜别了。”
梦寒听到身侧所响起的声音,飞快的微转过身,看着堂上的第三个人,方才她进门时,太过专注于坐在厅堂上的封天怀夫妇了,以至于身旁多了一个人,她都不无所觉。
她看着他,虽隔数年未见,但她发现,她似乎可以轻而易举的认出他来。
“封震!”她喃喃的唤道。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楚的传进封震的耳里,封震低下头,对她一笑,这一笑可真差点令她失了魂。
三年不见,没见他变得痴肥、丑陋,反而更加挺拔与器宇轩昂,这一辈子就要对着这么一个美男子,这该也算是美事一件吧!宣梦寒盯着封震的脸庞心想。
封震看着梦寒俨然被震撼的眼神,不由出声调侃道:“娘子想在此看为夫的一整天吗?”
梦寒闻言,立刻收回自己的视线,感到双颊因封震的调侃像火一般烧红,好险有红巾敷面,不然这下子,她看,她除了外界所传闻的惊世骇俗之外,还得再多加个“好色”的批评了。
“跟我一块拜别爹、娘!”封震轻扶着她说道。
封天怀听到封震的话,口气不悦的挥了挥手,“不用拜了!我承受不起,你们走吧!要拜,等到你回我封家大门时再说。
梦寒抬起头,看着相貌与封震酷似的老者,知道他的怒火其来有因,于是柔声说道:“公公、婆婆放心,以后在宣家,媳妇儿会好好照顾封震,不会让他受到丝毫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