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竺,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但今天不是你上山的日子。”
“乔竺,有什么恩怨冲我来,今天不是你可以放肆的日子。”
一如既往地不可一世。乔竺默默按紧腰间剑柄。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这一刻真相不重要,误会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将看到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的对决。
谢敏之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已经准备好自己的机关暗器,一旦局势不可控制,他就立马发动机关牵制其他人,趁机和乔竺离开。
乔竺与范合哲对视一眼,跳上屋顶,于屋脊上开始一番拳脚试探。
看似简单的招式一拳一掌都运力十足,直击命门,几个回合下来,二人都被对方的内功震撼得热血沸腾。
随着一记冲击二人各后退五米,同时亮出自己的武器。
范合哲手持长枪,白袍软甲,墨色长发高束于顶,与枪顶璎珞一起随风飘扬,这般神采奕奕,器宇不凡,是战长沙敌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乔竺手持瑰丽宝剑,身着亮丽纱裙,明眸皓齿与月争辉,青丝玉冠难掩凌厉,眼中杀意是前所未有地明显。
兵器相接,你来我往,乔竺明显吃了剑不出鞘的亏,被范合哲的长枪屡次击退。这也更加证实众人心中猜想——同芳剑果然是一柄断剑。
谢敏之站在下面看得实在着急,忍不住朝她喊到:
“主人,别耍帅了,你把剑鞘拔下来丢给我,你拿剑砍他呀!”
就连百晓百生都朝谢敏之投去遗憾的目光,像是在说“原来你还不知道啊”。
然而很快底下的人就不淡定了。他们眼前晃过一道冷光,待看清楚,乔竺手中明晃晃握着一把寒如淬冰的宝剑,剑身完好无损,剑刃锋利无比。
她潇洒地将剑鞘丢下去,旋即运足剑气朝范合哲刺过去,长枪犹豫停滞的一瞬间已经失去抵挡的最佳时机,只能被迫护住咽喉命脉,肩膀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剑。
随着鲜血染红白袍,范合哲的招式开始错漏频出,被动地应对乔竺攻势,直到退无可退,整个人站在屋檐一角岌岌可危。
不过玉面将军绝非浪得虚名,只见他使出一招断臂求生,抛了长枪,从乔竺剑刃下扭身躲过,瞬间交换了站位,占据有利地形。没有武器,他干脆运足内力,拳风化刃,重击乔竺的剑,差点将她打下屋檐。
乔竺没有倒下,观战的人之中武功不精者反而被余波误伤,东倒西歪。
乔竺低头看自己的剑,已知胜券在握,但她难得遇到可以过招的对手,不想这么快结束,干脆也把剑一扔,继续赤手空拳和范合哲拼内功。
谢敏之接住同芳剑,将其收回剑鞘,故意亮相给别人看。
银辉夺目的同芳剑没有被剑袋包裹,露出最完整的面目,上面镶嵌着七色宝石,流光溢彩,非同凡响。
有人好奇,断剑是谁修复的?
谢敏之神秘一笑,不予回答。
“快跑——”突然有人急呼。
大片瓦砾纷飞,无差别落在众人头上,很快把围观的人打得四散而逃。夜空里两个激烈交战的人影打得不可开交,所到之处草木摧折、墙倒屋塌,不一会儿半个春眠山庄都遭了灾。
眼看要打到新妇院子里,本来止住哭声的兰七娘再次嚎啕大哭,也正是这哭声提醒二人收手。
乔竺翩翩然落地,经过兰七娘身边时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语气颇愉悦,
“别哭了,小哭包。”
兰七娘的乳娘又害怕又心疼,捂着她的小脑袋小心揉。七娘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从乳娘怀里露出来,痴痴地看向乔竺,不仅不害怕,反而流露出崇拜的神情。
“姊姊,你打败了范堂兄唉!”
乳娘赶紧捂她的嘴,怕她得罪了范将军。谁知范合哲自己也承认道:
“在下确实输了,乔娘子当之无愧天下第一。”
“你倒挺厚脸皮,打败你的人是天下第一,不就变相说你的武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什么时候你成了评定别人武功高低的标准了?”
谢敏之及时反驳,倒叫范合哲无言以对。
眼看乔竺要走远,他喊住了她:
“乔娘子,关于七年前那件事,我向你道歉。”
乔竺的脚步有片刻停顿,但还是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