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帝卫将手掌一摊,便有一缕烛火般细小的焰苗从掌心窜起。
扑闪两下,又熄灭。
这动静,连道门最粗浅的掌中火咒,都远远不及。
不过至少说明,炭炉烤珠有用。
“无妨,此事不急于一时,缓缓图之。”
方休也不苛求,点点头,接着道:“你继续乔装,若是那长乐帮的人再来,你一味不理会也显得奇怪,便答应他们,只是记住不要助纣为虐,为非作歹。”
“属下遵命。”
赤帝卫恭敬道。
方休又嘱咐几句,才催月梭离去。
回到无厌观时,天色已经微微发亮。
又候一阵,街上开始有起早的人声。
方休才出门,赶着早市买来些猪骨架跟几只老母鸡,并一些干香料,顺便挑一个大瓦罐,通通奉呗付账。
回到无厌观,方休生火起灶,将处理好的猪骨架跟老母鸡放入瓦罐,撒上香料盐巴,倒入清水。
熬!
道门修行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是道果也不是观想图。
是吃面!
外头店铺的面如此难吃,怎配得上方观主的求道之心?
当然要自己熬汤自己煮。
最重要的步骤也不能少——将赤帝御令投入灶里,用柴火遮盖住。
料理完这一切,天色也才刚刚大亮。
方休正要收拾收拾去东罗宫听经,却有一个熟人登门。
之前西宛山召令时,白云殿关门拦客的那个知客小道童。
这小道童长得清秀可人,只是迈进无厌观便小脸煞白,哆哆嗦嗦。
交给方休一封文书,又快言快语转告几句,随即便跟无厌观里有头吃人老虎似得,甩开小腿匆匆跑走。
“坐堂?”
方休眉头一皱。
打开文书,是西宛山的公函,写的正是要无厌观派人到西宛县衙坐堂的调令,下面盖着山监何真人的印信。
都供府的月俸不是白给,辖下丛林都有日常公务,这一点方休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