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像雪夜的大地,空茫一片,厚重之下,是一地杂乱。
开春宗芊意还是在修他的课,在他指导下写论文。每次她去办公室找他讨论思路,都能看出来她很开心。
是因为他吗?
周清筠不敢多想,亦不敢多看。
夏天过去,29岁的周清筠被父母问要不要相亲。
他们家还是算开明的,从不干涉孩子的私交。这样问他,也只是看他四舍五入三十了还没谈过恋爱有点着急,只是一点点,儿子如果不愿意也就算了。
周清筠沉默,本想应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还是拒绝了。
等评上教授再说吧。
语气不咸不淡,像是随口敷衍。父母便知道他无意于此,不再多问。
宗芊意的成长速度比他想象得更快。
她说打算直博,继续做学术研究,想大三去旁听他给研究生开的课。
他自然允了。一门本科生课一门研究生课,于是每周固定见到她的机会翻了一番。这还不算有时宗芊意去办公室找他讨论研究进展,或是聊聊未来规划。
那年圣诞节宗芊意给他带了个苹果。这种礼物一般可收可不收,周清筠一向婉拒那些女学生的小礼物,但那天在办公室接了宗芊意的。
星眸璀璨,巧笑嫣然。不知道是不是在暖气屋里有点热,宗芊意的脸被红色围巾衬得也红了。
接过包装精美的小纸盒时,手指无意间擦过对方的。宗芊意很快收回手,笑着祝他节日快乐,然后欢快地离开了。
周清筠坐在座椅上手抓着桌沿,腰背微躬,另一只手放在小腹上下意识遮掩。
他硬了。
年后是混乱不堪的一学期,白日见她,夜里梦她。
周清筠痛苦茫然,惶恐自责,却每每在梦中对她做些不堪的事,醒来才自我厌恶得要疯掉。他的三十岁简直不能更糟糕了。
庆幸宗芊意大四没课,只需偶尔见一面讨论毕业论文的事情。周清筠心虚,为弥补也为培养她,对她的事都愈发上心,教她选期刊投稿,教她选学校面试,穷尽自己一身所有。
直到那年夏天宗芊意突然向他告白。
她穿着学士服,紧张地攥紧了手里的学士帽,腕骨纤细,学士服下的小腿笔直修长。
他真脏啊。这种时候还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周清筠垂着眼,听到自己淡淡地问,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问她,也问自己。
好像要考研啦?借周老师和小意的学神光环奶要考试的朋友一口(*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