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小凤就这么看着两个男人厮打在一起,哪怕她爹已经简落下风,正被袁大宽摁在地上胖揍,她也依然面无表情。
于伏和叶婉星都能理解她的心情,不过再这么打下去,只怕是要出人命了。
叶婉星情急之下,本来想说有她来出钱,为佘小凤“赎身”,可一来怕伤了姑娘的自尊心,二来则是觉得那袁大宽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于伏则想得简单多了——之前听佘小凤说,这袁大宽无非就是机缘巧合,早年在山里挖到一株野山参,意外发了笔横财,然后开始做起了生意,低价收购村里人采集的山货,再高价卖给城里人。
这些年下来,姓袁的家业能越挣越大,除了靠着山里特产的菌子和中草药外,还仰仗着他那副混不吝的二流子性格。
据佘小凤说,袁大宽在城里结交了不少狐朋狗友,都不是什么善茬,所以这两年开始在村里横行霸道,大有垄断所有山货交易的趋势。
在亲眼目睹了袁大宽的这副无赖性格后,于伏此时更加明确,对付这种人,恐怕也只有搬出金六爷这尊大佛了。
要知道在江都地界内,只要是所谓在道上混的,没有一个人敢不敬老爷子三分。
如果能依靠金六爷,把袁大宽这厮先给逼退了,让他不再死皮赖脸的逼婚,眼下这棘手的场面,问题至少就解决一半了!
“袁大宽,你快给我住手!”一边厉声喝阻,于伏一边上前出手拉架。
袁大宽正在气头上,还嫌没把佘建国揍服帖呢,岂能轻易罢手?
眉毛一扬,他斜眼冷笑:“你小子皮痒么?别着急,等我收拾完这老东西再来找你!”
经过这两天的见闻,于伏深知,这些混不吝的二流子,个个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对付他们,就得展示出比他们更狠的一面。
心里一横,他做出一副忍无可忍的暴戾模样,抬起脚来,狠狠的在袁大宽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袁大宽在翠屏村横行惯了,哪想到会有人对他动手?毫无防备的他被于伏这全力一脚,直接踹了个狗啃食,哎哟一声扑在了地上。
“呸!”一口吐掉嘴里的沙土,袁大宽喘着粗气站起身来,冲于伏一字一顿的放话,“你他妈,再动老子一下试试?”
“啪!”话音刚落,于伏手起掌落,结结实实的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鲜艳的五指印。
袁大宽只觉得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妈的,哪来的混小子,咋不按常理出牌啊?
“我他妈弄死你!”虽然纳闷,但此时他心里的怒火早已胜过一切,转过头来,恶狠狠的叫骂着便朝于伏扑来。
“袁大宽!你敢动老子一下试试?”同样的一句话,于伏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模棱两可的话,愣是让袁大宽强行压下了邪火。他心里清楚,和佘小凤结伴来的俩人,女的一看就是城里人,而且非富即贵;男的虽然衣着朴素,但居然敢这么张狂,想必也是颇有来头。
就这么一想,袁大宽的心里不由怂了三分,愣是在最后一刻收了手——于伏对他欺软怕硬的分析,就此准确应验了。
“臭小子,少他妈跟老子装神秘!”虽然暂时停手,袁大宽却不想输了面子,梗着脖子放话道,“告诉你,我和城里的天哥熟得很,你小子要是识趣,趁早跪下给老子磕头认错!”
他这么说,显然就是在划道儿比后台呢,期盼着对方能慑于自己依靠的大佬威名,就此服软认怂。
当然,他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所谓的后台竟是他无法想象的。
“哈哈哈……”院子中央,传来叶婉星银铃般的笑声,“天哥?是把持药材市场那个胡凌天么?嗯,他倒也算是有些势力,不过跟六爷比起来……”
袁大宽斜了她一眼,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呵呵,六爷?你的意思是,你们认识金六爷?”他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老子在城里也混过有些年头了,冒充金六爷熟人的家伙见过不少,没想到回到村里都还能碰见,真他妈笑死老子了!”
是啊,金六爷可是江都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顶级大人物,结交的都是权贵大佬们,你们俩小年轻也好意思,拉这张虎皮做大旗?
袁大宽越想越好笑,认定了于伏是在虚张声势,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再一次挥拳朝他扑去,一心想着报刚才的羞辱之仇。
便在此时,他的电话响了,本想把人收拾完了再接,却听一旁叶婉星调侃般的提醒:“姓袁的,这电话你要是不接,怕是要后悔终身!”
袁大宽一怔,终于耐不住好奇,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天哥”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