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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给他们开了门,明薇进去发现勋士琛也跟着进来,沉着脸不与他计较。熟悉的教学楼,熟悉的读书声,曾经最难过的时候都过去了,现在她,自强自立,已经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护。站在风筝老师的办公室里,她看到了他们那一届的毕业照,看着照片中弱小的自己,想起曾经的往事,心中总是颇多感慨。勋士琛从她手里将照片拿了去,一眼就从四五十人中找到了明薇,那时候的她与现在相差不多,瘦瘦的,扎一个简单的马尾。“你那会儿还挺黑的。”
“勋总少年时也不见得多好看,勋总,你不是挺忙的,跟着我跑到学校来真的没必要,更何况学校能有什么危险?”
勋士琛笑着朝橱窗里的毕业照看去,而他就在那张毕业照上,站在最后一排那个最高最帅的就是他。“……”勋士琛没有回答,盯着明薇的毕业照看了许久。下课铃声响起,不多时,办公室的门便被推开了,风筝老师瞧着自己办公室里多了两个人,他一眼就认出了勋士琛和明薇,他们俩都是当时她很受关注的学生。“风老师,好久不见!”
“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呀,勋士琛啊,你那公司的新闻老师可关注咯。”
明薇傻眼,她没想到勋士琛也是风筝老师的学生,可她明明记得之前对勋士琛的了解他一直都是在国外求学的呀。“让老师费心了,事情很快就能解决,老师退休后是打算回老家吗?”
“对,我先生和孩子都在那边等着我呢,别光站着,坐下慢慢聊!明薇,你那会儿可没让我少操心,现在怎么样,一切可都好?”
明薇点了点头,“嗯,现在挺好的,做了医生,老师呢,还是老样子吗?”
“还是老样子,这不,马上就退休了,往后想见面都难咯,不过你们两个怎么一起过来了,偷偷告诉老师,是不是在一起了?”
明薇蹙眉,“风老师,您怎么还是这么爱开玩笑,我和勋总可没什么关系,顶多就是巧合,凑在同一个时间过来而已,风老师,其实这些年我一直想着回来感谢您,当初若不是您一直鼓励我,一定没有现在的我。”
那时候的明薇很聪明,小学初中都是连着跳级的,所以高中的时候别的小朋友都十六七岁,而她才十三岁,和别的小朋友格格不入,加上她妈妈去世的事情,她就是很孤僻的性格,没有朋友,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也就风筝老师一直在关心和鼓励她。“我当时也没碰上过像你这样聪明的孩子,才十三岁就上了高中,你性格又孤僻,不过说来,这点跟勋士琛还挺像的,他虽然是高三后半年才转过来的,但成绩特别好,就是不交朋友,还说自己只有一个朋友在国外……”勋士琛笑了,“老师,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就别提了,今天我们过来是来恭喜老师退休的,这是为老师准备的退休礼物,我想老师应该会喜欢。”
“你们能来看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还送什么礼物。”
风筝本这么说着,但看到勋士琛打开的盒子里那支她心心念念想要的签字笔时,顿时心动且高兴。“你这小子还记得老师喜欢的呢!”
“当年把您的笔弄坏,一直欠您一支笔,如今算是还上了。”
风筝笑了,他们又聊了很多,知道如今老师的儿子已经有了女朋友,他们都在老家发展,所以老师退休后也会立刻回去。从学校出来,明薇停下了脚步,她看着勋士琛,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当初勋士琛高三还转过来做什么,难道就为了来参加高考?这也太奇葩了吧。她也不好问,问多了某人误会什么就更加不好,她是看着勋士琛走出去一段路后才慢慢离开,保持一定的距离。可走在他后面绝对不是件好事情,抬头总要看到他挺拔的身姿,也会让她想起曾经她不堪的往事。勋士琛回头看去,发现明薇走得极慢,大步回头,拉着她的手大步往前。“走吧,刚刚我给爷爷打了电话,一会儿在外面吃个饭,爷爷已经先过去了。”
看着那只被牵起的手,明薇心情沉重,用力去甩开,可勋士琛的力量很大,她甩不开。“勋士琛,你放手!我自己会走!”
“你这语气,就像我要把你送进牢里的警察,明薇,你到底误会了什么,你说出来好吗,就算判死刑做陌生人,你也得给我个理由吧?”
勋士琛想知道,他很认真地看着明薇,却叫明薇心痛。既然他那么想知道,而他也很想知道,索性就把话说开。“好,原本我不想问的,但你想知道,那我问你,当初我们离婚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秦苒吗?”
勋士琛蹙眉,当初他确实以秦苒回来的理由提出的离婚,可真正的原因却并不是如此。他现在明白那日明薇为何急着离开,换做是他,也不愿接受。但事情已经过去,他也不想瞒着明薇。“对不起,当时以那样的理由让你离开……其实并不是因为秦苒,而是我自己!”
“你不喜欢我,这样的理由我也能爽快地接受和你离婚的,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用那样的方法逼我离开?”
明薇不明白,说一句不爱有那么难吗?“不是,是我害怕……”他害怕失去,高三的时候,他的父母因为救人相继离去,他很害怕失去,所以一直堵着自己的心,不愿意敞开心扉地接受任何人,觉得只要没有拥有就不必担心失去。但现在,他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去了解明薇,后悔自己拒绝得太果断,伤害了明薇也伤害了家里人。“你又不曾爱过我,你害怕什么?难不成还在害怕爱上我不成?哼……勋士琛,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地做了一切决定,不过那样挺好的,至少离开你之后我过得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