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欣喜若狂,好似考中的人是他一样。
十八娘被他一吓,针扎在了手指上,滴了一滴血在那竹子上。
“哥哥,大喊大叫个什么,你瞧我绣了半天的竹子,差点被你毁掉了。可记得第二名是谁?”
沈庭突然想是卡壳了一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忘记了,光顾着看大哥的名字了。”
这时候,北流走了进来,补充道:“第二名是巴蜀张问天,第三名是匹黑马,名不见经传的,叫张景年。第四名是赵郡的李谦之。后头的都不怎么出名,姓张的尤其多。”
十八娘皱了皱眉头,这百家姓,张姓虽然多,但一次考试,榜上有名的那么多都姓张,也算是奇景了。
哎呀,她突然想到秦昭的事,又高兴起来。
“姐姐你可听说了,秦相爷放出了话,要将秦姐姐嫁给今年的新科状元呢,若是哥哥考了状元,那秦姐姐不成了我们嫂嫂了?”
沈琴一听,也高兴极了,这些天她被教养麽麽严厉的管教,遇到事听到话,再也不是一头雾水了。
“秦相爷是父亲的上官,极得皇上信任。秦妹妹品貌出众,便是太子妃都能做得。若哥哥真能娶她,那就太好了。”她说着满心欢喜,连带着沈庭也高兴起来。
“你唤她秦妹妹?那她得有多小啊!怕是……”后面的话被沈庭及时的吞了下去,大哥已经二十有三了,却还没有子嗣,因为之前受了伤,连通房丫头都没有一个,秦昭要是太小,那他的侄子何年何月才能生出来啊!
只是面前的是两个妹妹,不是军营里的糙老爷们,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十八娘白了他一眼,“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先帮哥哥准备殿试的事吧。”
虽然假装淡定,但是十八娘心里还是格外的高兴,她几乎已经可以想到武归那被打肿了的脸。不是炫耀沈瑜吗?沈耀还是站在沈瑜的头上。
殿试结果毫无变化,状元沈耀,榜眼张问天,探花张景年。
这头三名可是要打马游街的,十八娘一大早就和沈琴一道,去了皇城根儿下的小茶楼。刚一进去,就看到了一身红衣,娇俏的站在那里的秦昭。
她冲着十八娘招了招手,“十八,阿琴快些过来,我这里有包厢。”
来看游街的小娘特别多,包厢都被订出去了。十八娘虽然在这里留有一间,但是没有秦昭这间位置好。
十八娘眨了眨眼睛,“哎呀,某人怎么连琴姐姐都不叫了呢?阿琴是谁呀!”
秦昭俏脸一红,用手点了点十八娘的额头,骂道:“你这个促狭鬼,看我以后不教训你。”
十八娘假意求饶,说道:“嫂嫂嫂嫂,我错了,你别教训我。”
秦昭的脸更红了,呸了一声,走到了窗边,轻声说道:“谁是你嫂嫂了,胡说八道。”
沈琴在一旁看得直乐呵。
不一会儿,只听得锣鼓声震天,沈耀穿着一身大红袍,整个人神采奕奕,好似要发光一样;他的身后,一匹大白马上,坐着一个乌漆麻黑的榜眼张问天。
张问天抿着嘴,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他的眉毛比一般的男子要长一些,显得十分的凌厉,虽然五官都生得极好,可是那黑色的皮肤,一点儿也不符合世家姑娘的审美。
“这是谁想出来的,给榜眼这么一匹白马骑。”沈琴奇怪的说道。
十八娘笑了笑:“若骑的是黑马,那大家岂不是找不到榜眼郎在哪儿了!”
大家一听,都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再来的是探花郎,都说探花是前三名里最美的男子。这个张景年,果然不负众望。
他一出现,就有许多小娘推开窗子,将鲜花瓜果全往他的身上砸去,那情形,简直就像是沈泽当年进长安一般。
只是十八娘没来由的觉得油腻,这张景年一股子的风尘气,那脸上的粉,都快要掉下来了。
白得不像人!而且,好像看起来很眼熟!
她想着,就问出了口,“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张景年长得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