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理她,谁叫她是外星球来的非我族类。
“不丑不丑,只是眼睛小一点。”
岳群睁眼说瞎话,岳馡的眼睛明明又圆又灵活,不过在哥哥多年的灌输下,她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绿豆一样大,哦,是美国绿豆啦!有加生长激素种出来的那一种。
“对啊,鼻子塌又不犯天条。一千多年前有个肥贵妃很出名,谁敢说一千年后不会有塌鼻子天后出现江湖。”岳封骂人不带脏字。
“没错,嘴大吃四方,要不是这张大嘴,岳馡哪来的力气拿冠军?”岳庭说。
在三个哥哥的辛勤努力“教导”下,岳馡深深相信,她有张世界超级丑的大饼脸,这种脸适合当警察,用来吓唬坏人,坏人不攻自灭,可保台湾治安三十年稳定。
对了,当军人也不错。所以,阿爸让她学跆拳道是最明智的选择。
“我才不听你们,你们嫉妒我上报纸。”抱着自己的小报导,岳馡嘴巴噘得半天高。
“哈,你这叫上报纸?拜托,看看人家欧子晏,那才是上报纸好不好,五千字比两百字,眼睛小一点的根本看不见你的篇幅。”
岳封把头版新闻摊在她面前。
“我的标题比他的长。”没错,她的标题有二十二个字,比欧子晏的十四个字,是多得多了。
连这个都算过,可见她心里也拿欧子晏比过好几回合。
“哈!标题!”
岳群的“哈”字讽刺人,比伤人于无形的小李飞刀更可怖。
“哇塞,岳馡,哥支持你去告他,把这家报社告倒。告他新闻不公,明明都是人,欧子晏的照片每颗毛细孔都看得见,你的照片眼睛鼻子嘴巴加在一起,没有人家半个眼镜大。”岳庭更夸张。
“要是爸妈坐飞机嗝屁,我也可以登上报纸头条。”岳馡大叫。
说得好、说得妙,说得刚从厨房走出来的老母二话不说,直接用锅铲往她头上敲,维力清香油的肉丝香黏在她头上。
“不孝女,居然要牺牲爸妈去上报纸头条。”
“妈偏心,哥欺负我都没关系,我只说一句譬喻,你就打我,我要跟爸爸告状啦!”她大叫。
“你拿你老爸老妈的命去做譬喻,还敢告状!”
本来是兄妹阋墙,现在换成母女阋墙,岳馡觉得自己身上一定不是流妈妈的血,她是爸爸外遇偷生的。
“你重男轻女啦!”
“别给我扯到别的地方去。”老母警告。
“你只疼哥哥不疼我,我明明是女生,还要捡哥哥的旧衣服穿,我活到十二岁,邻居才知道我是女生,你从没参加过我的母姐会,过年,我的红包最小份,你不疼我,干嘛把我生出来?”
要扯咧,她就是要东拉西扯,要把八百年前的事全翻出来证明,她被坏后母虐待。
我哩咧,手高举,老母的锅铲就要砸下去。
她不知道时道艰难吗?老爸开一个道馆每月能挣多少钱?要不是靠老妈勤俭持家,他们一家六口早喝西北风去,还计较新衣旧衣。
母姐会?她怎么敢去参加她的母姐会?老师全班点名,一点就点出她用了过期欧蕾,年纪比人家妈妈老一轮。
再说到红包,夭寿哦,十六岁红包一百块很正常啊!
这女孩不会想,一天到晚乱计较,不学人家当乖淑女,就会扯着喉咙唉唉乱叫。
“我当然疼哥哥,你哥哥们从小功课好,做事上学都不用爸妈担心,哪里想得到会生出你,也不晓得是不是精虫卵子老化,才会养出你这个笨蛋。别人家的女儿又乖又听话,煮饭做家事样样行,哪像你啥事都不做,只会窝在家里欺负哥哥。”
要翻旧帐?开玩笑,女儿的能力还是她教出来的。
欺负哥哥,哦!救命哦,陈青天,不要再去管厕所公投了啦,来管管他们家父母偏心不公,管管一个长期被欺的受虐儿,她需要国家出钱,去做长期心理复健。
“你不过想生一个菲律宾女佣替你煮饭,早说嘛。”岳馡嚷嚷。
“我说了你就会煮吗?我没那么好命。”
“我一定不是你亲生的。”叛逆的青少年、叛逆的否决权,岳馡的叛逆期从小到大,整整经过十六年。
“你要真不是我亲生的,我才快乐呢!不然人家还以为我和你爸的遗传真有那么差。”
母女越吵越凶,屋顶微微振动,大哥岳群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