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卫宇便吩咐侍从摆宴,就好似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张主事,好巧呀。”齐观来到张简近前问候道。
“巧吗?”张简的声音依旧冰冷。
“自南章一别许久未见,在下可是时时都会想起张主事。”
“想我?怕是想我早点死吧。”
“诶!这话怎么说的呢,当初大家是有些误会,可在下却是无辜,鄙人一个小小商贾也是无奈被人驱使,还请张主事明察呀。”
张简心中冷笑,嘴里含糊嘟囔了一句国粹,可齐观却没有听清更没能听懂。
不过齐观也没在乎,开门见山道:“张主事既然如今从了商,想必此来也是为了粮米之事,你我虽然有过节但也算是殊途同归,大家既然都是为了牟利又何必如此意气用事呢,你看我二人较劲却白白便宜了旁人,岂非不智?”
张简笑道:“齐掌柜不愧是此道老手,在下确实是有些意气用事了,但不知齐掌柜有什么可以教我的?”
齐观左右看看了然后凑近道:“不瞒张主事,此次我到南海已经将这次来的商贾都查了个遍,毫不客气的讲这次所有人中也就只有你我两家财力雄厚。说句在商言商的话,只要你我两家议出一个价格那么其他的人便无需考虑。”
张简思虑片刻随即点头道:“还是齐掌柜想得周全,在下身受重任南下购粮确实不应该为了个人恩怨坏了公事,但不知齐掌柜认为这粮价多少钱合适呢?”
齐观会意一笑没有再说话,现在乃是卫宇设宴,二人方才一番较量早已是震惊众人,若是再在这里公然谋划那就真是不给卫宇不给南海王府面子了。
心念及此,二人互敬一杯后随即分开。
待宴席散后果然有侍从悄悄过来留下了二人,并将二人引至一处湖心亭,亭中卫宇早已备好茶点等候。
“二位主事请坐吧。”
“谢世子。”
等二人入座后,卫宇摆了摆手屏退来了左右之人。
“方才我看二位貌似是对这笔买卖势在必得,不过怕二位伤了和气所以这才出言制止,现在此处没有旁人大家不要顾及畅所欲言便是。”
齐观和张简对视一眼,随即齐观坦言道:“世子抬举我等便直言不讳了,这次来到南海购粮其实就是为牟利,还请世子不要出价太高也好让我等不至于赔钱不是。”
卫宇爽朗大笑:“二位皆是自越州而来,想必消息应该比我灵通,现在中原孟君叛乱,天下各国大有攻伐之势。一旦战事大起这粮米可就成了紧俏货,我南海僻居一隅对钱财不是太看重,但也不想被人小觑。”
齐观拱手笑道:“世子果然明察秋毫什事都瞒不过您,可话虽如此但毕竟前方还没有具体的消息传来,再有便是从南海将粮运出所费甚巨,这做买卖总要赚钱不是。”
“那依二位的意思是?”
张简道:“那还要看世子手上有多少粮?”
“怎么?”卫宇诧笑道:“张主事难不成还要将我王宫府库都买下不成,哈哈哈。”
张简瞥了一眼齐观,悠然道:“在下区区商人怎敢在世子面前托大,但是也不是不可能。”
“哦?”卫宇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听闻张主事之前曾在孝平为官,而齐掌柜又恰恰是南康富商,二位应该相识吧。”
上次卫盛让陆兆去调查张简的底细,陆兆没费什么功夫便查了出来,但各种细节却不得而知,就像卫宇知道张简之前在孝平任官,可为什么如今又坐在了自己面前就说不清楚了一样。
齐观见卫宇似乎有些不信,但他是知道张简和晋安商号底细的,先不说晋安商号背后乃是临川王府,就说商号本身亦是越州之最,若是没有甫州那档子事自己或许可以与之相争,但如今怕是难了。
就在齐观低头思索之际,张简却开口道:“齐掌柜乃南康富商,在下当然有所耳闻,只可惜未能深交,真是遗憾。”
卫宇一听二人不熟也就未及再深问,“我们王府的粮二位是买不尽的,就算能买尽二位也没有那么多的车马运走,我看还是量力而行的好。不如这样,我们先议一议价钱,待二位回去想好了再定数量如何?”
“世子说的是,那我们便来商议一个妥善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