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好怀念那个会和她讲话会逗她笑的单夙枫,本来以为只要她一直陪在他身边就不会伤心的,可是看着他的情况一点也没有改善,反而让她越来越难过,虽然人就在她的面前,可是她还是思念那个会讲话的人。
老天!他会这样昏睡多久呢?陪着他她当然愿意,可是如果天天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每天以泪洗面。
她抱着他的颈项靠在他的胸前,倾听他缓慢有力的心跳。“和我讲讲话好吗?只有自己讲话好孤单,我会好想……”话没讲完范迟荷的泪水就真的落下来了。
单夙枫的手又缓缓的移动想拭去她的泪水,可是还是无力的垂下,不由得在心中呻了一声,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醒不过来。
他的意识时而清楚时而消失,连他自己也没法子控制,可是她和他讲话的时候多半听得清清楚楚,她讲了笑话他也没办法笑,她哭泣时他也没办法安慰,这真的教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每次都只能心疼她的哭泣。
“你说好要带我去雪枫城的,怎么可以自己一个人一直睡觉呢?”
她轻触着他长长的睫毛,只能见到他不停的眨眼,她无奈的叹息道:“如果你醒来就好了。”
正当范迟荷帮他整理好床被之后,尚似雨突然从外头慌张的跑进来,脸上的表情有高兴也有好笑。
“荷!”他叫了一声随后就夸张的笑起来。
就说嘛!他的医术怎么可能有问题呢!单夙枫白白的多睡了一个月,也害荷白白的浪费了一大缸子的眼泪。
“怎么了?”她不解的看着他夸张的表情,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自觉的认为他又是来闹场的。
“荷,我们在哪里?”
果真!范迟荷一听他这么问就不悦的皱起柳眉,“如果你是来吵他的就走吧!”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来找她开玩笑?
不能睁眼的单夙枫则是因为听到她有魄力的一声驱逐在心中喝采着,因为现在他终于知道范迟荷对尚似雨的态度,原本他还很担心。
“你不用开心得太早,小心我拿一堆的迷蝶香薰死你,让你永远别想起来。”尚似雨发现单夙枫的眼球正快速的转动着,想也知道他听得见他们的对话。
“你在跟谁讲话?”范迟荷不解的问,她相信尚似雨还没有对植物人恐吓的习惯。
“那家伙现在是醒的。”因为樱盟里会有一段时间的麻醉剂剂量比较少,通常一般人会有清醒的时间,只是无法睁眼,在别人眼里看来就像在做梦一样,可是事实上却是醒着的,可以听见在场的人讲话。
范迟荷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他。“那他为什么不醒?”
“所以我才问你我们在哪儿啊!”在樱盟里那个家伙当然醒不过来啦!
“樱盟……”范迟荷在下一秒意会到尚似雨的意思,她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老天!那么她这一个月里和单夙枫讲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她的脸马上红了起来,不知所措的看着尚似雨。
尚似雨则是走到床边一把抱起单夙枫,不留情的把他从落地窗丢到庭院。
“雨!”老天!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把他扔出去呢!来不及阻止,她只能担心的跑到庭院去,扶起一脸杂草的单夙枫。
“死家伙!他害我内疚了一个月你知不知道?”他指着单夙枫道:“如果不是我想到馨的老公,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为什么他会醒不过来。”
唐毕馨的丈夫就是在踏入樱盟的当下就昏倒给他看,之后若不是让他躺到庭院去休息,他是怎么也没办法醒来。
他又忍不住的啐了一声。真是的,白白的内疚了一个月耶!
“雨!”范迟荷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她自己也白白的哭了一个月啊!而且该讲的、不该讲的话她都讲了,她敢打赌他一定都有听到。
单夙枫则是在心中忍俊不住,可是由于还没办法睁开眼睛,所以只能扯动嘴角,现在他也在期待麻醉剂消退了,在场的人恐怕都忘了他不是樱盟的人吧!
他可以感受到将他抱在怀中的范迟荷又开始在紧张,因为她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了。
“雨,我该怎么办?”范迟荷突然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等一下醒来的人。
“我不管了,那是你的事。”
真是的,害他浪费了一个月的时间留在这里,原本还想溜到法国尼斯去看火的笑话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早就把小美女追到手了。
“我要到威尼斯去找雷了。”
现在只有博爱的雷可以让他玩了,可是他一定会把他赶走的,不过为了看好戏,他一定会发挥黏死人不偿命的功夫,死皮赖脸的在那里住下来的。
话毕,他也不理会坐在庭院地上一脸不知所措的范迟荷就离开了,反正他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