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慢慢的往深处,寝宫慢慢的陷入宁静之中,小公主微不可闻的呼吸成了父母最好的乐声。
铺设锦绣的大床另一侧,英敏和加寿相拥相依偎,都是带笑的眸子在女儿身上流连。
充满柔和的关爱无声无息的流淌,永乐小公主虽然不能说话,也没有到听力仔细的月份。但显然她感受到了。嘴角往上勾一勾,婴孩不自觉的笑容浮上面颊。
加寿轻推一记英敏胸膛,悄声地让他快看:“又笑了呢,这一个是对我笑的。”
耳朵上让轻轻一拧,英敏凑到她耳边争论:“刚才一笑你抢了走,这一个是给我的。”
“咕”,小公主睡梦中又有了这样一声,不知道有什么在她香甜的梦里出现。
她的父母亲大喜,蹑手蹑脚而又飞快扑到她的身边。皇帝没有形象的趴在女儿脚头,小公主的面庞附近让加寿占据。
两个人都摆手势抢着说无声的话:“这一次是为了我。”
“呼呼呼……”小公主继续大睡,看样子没打算发表决定性意见。
好一会儿,加寿依依不舍的算算日子:“让永乐天天晚上在这里睡,夜里吃奶会打搅你,昨天她在这里睡,今儿应该交给奶妈。”
英敏舍不得:“夜里你从不让我起来照看,还是让她睡在这里吧,明儿一早你晚起些。”
手抚上加寿乌黑的发丝,有一个回忆中的笑容:“你总说进宫以前由岳父母带着睡,永乐怎么能不如你?”
是啊,自己小的时候……
加寿又一回也沉浸到幼年时候,虽然她再百般聪慧,小时候的记忆已经不多。现在能回想到的,大多由父母重新告诉她。
爹爹会说到手舞足蹈:“你母亲管家去了,总是爹爹陪着你。你那个时候正贪睡,家里的木榻,你占一半,爹爹占一半。要吃要喝的时候,你十分的会闹。”
母亲会送上大大的笑脸儿,顺便把爹爹的话打回去一大半:“还在山西的时候,爹爹不在家的时候居多,总是寿姐儿陪着母亲。”
加寿小的时候还会问几声,认真的追究:“无时无刻都陪着吗?母亲管家的时候,寿姐儿可在哪里呢?”
“自然是抬上小木床,母亲到哪里,寿姐儿就在哪里。”母亲解释的天衣无缝。
寿姐儿一周岁以前既然没有狠离开父母,那永乐也一样不能。
收回对旧事的心思,加寿给了皇帝大大的笑脸儿,低低地道:“那还放她在这里吧,我和你……。”面上一红住了语声。
英敏会意的搂住她起身,往外面的殿室走去:“咱们外面去,一起沐浴,一起再沐浴,再回来这里陪着永乐。”
寝宫中夫妻可以恩爱的地方无数,永乐独霸整个大床都没有什么。
帝后离开这里,奶妈一拥而进,守着小公主直到帝后重新回来。
……
远远能望见京里高大的城墙和旗帜,钟南觉得浑身的汗水风卷海啸般而出。
这位贵公子在军中一呆数年,早就没有过多的讲究。举袖子抹去汗水,嘀咕道:“路上也没出这么多汗不是。”
“将军,跑马就是这样,跑起来不觉得,停下来浑身跟发大水没大区别。”和他同时停下马的是个老兵,背负着一个大包袱。
钟南对他笑笑没有多做解释。
他打仗已不是一回两回,跑马时未必觉出汗多,停下来反而汗流奔涌这话也早知道。还有疑问出来,是钟南的心没在怎么出汗上面,在家里加急信件到山西后,他从对王爷告假就牵动心肠。
也因为这信,钟南在京门外停下马,迟疑着原地忐忑不安。
老兵可等不及,陪个笑脸道:“将军们沙场上都是吃过苦的,但像我们这样八百里加急日夜换马,几乎日夜不停,兴许您还不习惯。您歇会儿吧,横竖到了这里再慢,今儿也能到家。我得赶紧往兵部去了。”
打马就要离开。
钟南愕然一下,在他的话发现自己失态。忙也打马跟上:“都是在马背上讨薪俸,你可不许小瞧我。这点儿快马算什么,咱们路上有伴儿,还能轮流睡。打仗的时候,几天几夜不睡我也经过。”
老兵嘻嘻说声不要放心上。
京里岔路口分手,钟南说声有空来家吃酒,打马来到家门。看一看,进出的家人面有笑容,不像家里出了大事情。
看门的惊喜:“哟,南二爷回来了?小的听说了,您在军中神气着呢。”
钟南抓住他问:“祖父身体好吗?”
“好着呢。”
“父亲母亲呢?”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