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的,嘴角往上翘着,有股子得意劲头。
龙显邦在京里过得好,龙二只有为儿子高兴的。但是多看几眼他的显摆,龙二有些看不下去。
故意道:“既然多沾光,那送我什么,回来时虽送了我东西,但是你叔叔们也都有。我是你老子,总得再有个独一份儿的吧,也让我沾沾光。”
龙显邦知道父亲是玩笑话,眉头锁起,好生苦的模样寻思会儿,一拍大腿:“父亲,您孙子更有钱,扬州有铺子呢,您勒索孙子更好。”
“去你娘的!”龙二笑骂:“你的我都弄不来,寻孙子却不必。”
心思,就此转到扬州铺子上。摇头感叹:“我听到以后,不敢想,真的是不敢想啊。”
龙显邦面上也有向往:“太上皇赏赐的呢,那铺子的东家拿到京里以后,本以为丢性命,到处寻人说情。”
“哦?”龙二瞬间从为孙子的遐思中出来,对儿子皱皱眉:“你在九叔府上,一举一动都是九叔的体面,是娘娘的体面,你可不许乱收钱。你手里的钱已不少。”
“没收,就是说说。本来我以为扬州有间铺子,不过是铺子价儿。银包送到我面前,我才知道那铺子是天价。”
龙二好奇:“多少银包?”
“请我吃酒,不熟悉,又有案子在身,我当然说不去。来的人说今儿算认识,给个见面礼。就这一个照面,就送五千银票。”
龙二张大嘴:“败家子儿不会送礼。”
“我没收,他以为我嫌少,二次来见我,送一万,又说请九叔出来见一面,送我十万引路钱。”
龙二正要再骂声败家,却听龙显邦含笑:“父亲您想,那铺子倒值多少?”
龙二倒抽一口凉气,和儿子想到一处去:“是啊,是什么生发地方让他们愿意出这么多钱保命?”
“所以啊,您找孙子要去吧,那才是财主。”
龙显邦说过,龙二忍俊不禁:“老子就问你要点儿东西,不舍得给的小家子气,你就明说,却把你儿子卖出来算怎么回事。”
“怎么能不给呢,”龙显邦指指这酒楼:“所以我请您这里用酒,这铺面和您的争生意不是吗?父亲请笑纳,这间送给您和母亲。还有我到手的大同别的产业,有劳父母亲帮我照看。”
嘻嘻一笑:“反正还是在咱们房头里。”
“对!等我和你母亲百年后,还不是在你手里。”龙二佯怒过,和儿子一起笑了起来。
又吃了几杯酒,龙二说上一通不要乱收钱的话,龙显邦答应着,把这楼的地契和别的房契送上来,父子下楼分开。
龙显邦随太上皇住袁家小镇,他道一声别,在马上冲雪而去。风猛烈的吹得雪扬扬洒洒,很快身影陷入迷蒙之中,但龙二凝视这天和地,哪怕落一身的白雪,原地站着还是不动。
迷人眼的风雪里,龙二看到袁训的笑容。
那日光飞扬般的人儿仿佛就在面前。
明知道是自己虚想,龙二情不自禁的,一定而必然的,弯下腰身,对着虚无天地深深一揖。
蒙你,多多照顾了。
……
城外的雪更大,风的作用,数步以外看不清人。这天气赶路并不舒服,但龙显邦打马如飞,凭借他幼年生长在这里,对道路熟悉,对袁家小镇赶去。
他今天进城不仅仅请父亲,请母亲代为照看他的铺面,还往衙门里领出游一行人本月的银两。
虽没有人等钱用,也是非回去不可。
数里以外,风雪里一队巡逻士兵把他拦住,龙显邦报了口令。又走五里,又是一队巡逻士兵。
小镇外面,则是赵大人和余伯南亲自在这里。龙显邦对他们道声辛苦,知道太上皇和太子住在这里,他们小心为上。
进镇下马,提着银包袱进房。
天冷,太上皇早睡晚起。上午不是四下里走走,就是带着太子看公文,中午摆酒,梁山王、陈留郡王陪着,或者小镇上的老人陪着,天短不睡,慢慢喝到晚饭钟点,吃了晚饭,早早睡下来。
和小胖子们在床上说笑,教他们念书。
此时是午后,太上皇正在饮酒。
龙显邦把银票送给他看了,送去给太子等,再送给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