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蕊从浴缸里起来穿上了浴袍,吸毒过后精神很不好,脸色发白,最近她越发消瘦,手腕子上蓝绿色的血管那样明显,看在陆从然眼里是骇人的,也是心疼的。
她轻叠双腿坐下,点了根烟。
陆从然的工作笔记本在一旁放着,意思是他刚才守着她的时候一直在工作。
“sorry,答应了你戒掉,可是……”
她深深的吸了口烟,薄烟呵出,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瞧着陆从然,“别生气,以后……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
“你要我再信你几次?”
他咬牙启齿的,却不知道这火该朝谁发,姜云蕊她现在这样子,凶她一句就不忍心。
她笑了,又抽了口烟,“丛然啊,你是好人,其实你也知道我跟你不合适,我不知道你再坚持什么,我已经毁了,我不是值得你守候的那个女人。你和那个项恬,你可以假戏真做。”
?顿了顿,她又说,“我突然觉得没意思了,报复项家,报复项默森,到头来我又得到了什么?今天下午他给我打电话,约我明天见面,其实我知道他是想让我闭嘴,项家那些龌龊事他不允许我再告诉任何一个人。
丛然我爱他,我骗不了自己,从他的声音听出了他的痛苦,我自己也不好受。项家死的死疯的疯,我应该是很有快。感的,可是我以为的那种快。感也只有在吸毒的时候才能感受的,到现在我才知道,我没办法做坏女人。”
屋子里尽管有她在说话,这一刻却显得十分寂静。陆从然从她手里夺过了烟,放在自己唇边抽了一口,他说,“你坏不了,我帮你。”
姜云蕊没有血色的双唇张了又合,末了他问,“你也不是坏人,我知道的。”
“只要能让你心里踏实,坏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他灭掉了眼,笑了笑,双手按在她的肩头,“相信我,项家的痛苦,还没结束。”
………………
第二天下午,姜云蕊去了项默森说的那家西餐厅。
有求于人的时候,他会早到,姜云蕊觉得这个男人很现实,可即便是他的现实和势利,她深爱着他。
“钱,你不需要,陆从然给你的不会比我给你的少。那你告诉我,到底什么东西能让你闭嘴?”
初春,项默森一身衬衫西裤在她对面,他新理的头发,看起来十分精神,是她喜欢的样子,可为什么他和她说话的时候声音总是那么冷漠?
?在他面面,姜云蕊一如既往收起她的卑微和低迷,她的烈焰红唇替她遮掩掉了太多的力不从心。
她笑着,露出洁白的整齐牙齿,手撑着下巴,那表情是性感极了,应该是很多男人喜欢的,偏偏眼前这位无动于衷,只觉厌恶。
“之前我跟你说过,满足我一次,一个爱了你十几年的女人,对你有一次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以后路归路桥归桥,从此天涯是路人!”
?“你长点儿心,你认为可能吗!”?
项默森气得面色低沉,擦手的热毛巾狠狠朝她脸上砸去。
姜云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笑,拿起那块毛巾,放在鼻尖闻了闻,“默森,你的味道十年如一日,我很喜欢。”
“姜云蕊你是个疯子!”
?“你也一样,你也快被弄疯了,是不是?”
她笑起来实在漂亮,这张脸很勾人,邻桌的单身外国男人看了她好几眼了,她笑着回眸看去,朝那人挤了下眼,那男人眼里温度随即升高。
“默森,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得老实回答。”
?“我只对我说的事情感兴趣。”?
他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上,烟盒啪的扔在桌上,吞云吐雾时他眯眼看这女人,“其实我压根不需要来找你,随随便便用点手段就得你反过来求我。姜云蕊,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