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拿起一条面巾,帮她擦了擦嘴。
他说,“我冲动了。”
她白了他一眼,“莫名其妙。”
冲着他龇牙咧嘴,她用肩膀撞开他,然后气哼哼地冲回了屋子里。
没空和这个人纠缠,她等下还得回村呢。
……
“路上小心呀,要记得想我呀。”
太行镇外,淑君拎着她丑了吧唧的小筐,见她黑着脸和自己赌气,眼神里有几分无奈,却连他自己都不知,他心里竟是有几分宠溺的。
她在使性子?
使吧。
反正她这样挺好的。
比起从前暴虐的少女董大宝,现在这个她,就算是使小性子,也是招人喜欢的。有了对比才知道惜福。
“哼。”
董惠莹自以为冷酷地板着脸,却不知小腮帮子鼓鼓的,她生闷气的模样简直能萌出人一脸的鼻血来。
淑君又笑了一声,“注意安全。”
“哼。”
背着小筐,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而留在原地的淑君,微笑着目送她远去,直至她的身影化为一个小黑点,他才抹了一把脸。
“高郎君,高见?”
他咬着牙露出一个凶狠狰狞的笑容。“我看你是活腻了。”
………
董惠莹翻了半座山,忽然拍了下脑门。
“真是的,我都被他气得糊涂了。”
她想起梁淑君后背上的伤,神色有几分犹豫。
“回不回去呢?”
真不想回去,但梁家人都有一个臭毛病,生活很节省。家里的吃食全是自己张罗的,要不是自己买了很多青菜猪肉放家里屯着,这些人赚了钱就买各种草药,连几个铜板都要省。
不是抠门,也不是小气,而是因为梁淑玉。
这病秧子就像一个无底洞,家里的银子全都填在这个无底洞里了。对于梁家而言,钱财是身外之物,再多银子也比不上淑玉的一条命重要。
因此,她推测,梁淑君背上的伤,是不可能自己找大夫开药的,毕竟要花钱呀?而自己又说过帮他配药膏,但是药膏还没配呢,就被他给气昏了头。
啃着光秃秃的指甲在原地徘徊了半晌,最后董惠莹又重重地跺了一下脚。
“罢了罢了,我可不是为了他,除了给他配上药,还得弄点祛疤膏,但手头的草药根本不够用。”
嗯,这个借口好。
她心安理得地转身往回走。
只是,等董惠莹重新回到镇上时,天都快黑了。她冲进药材铺子买了些草药,然后又去了梁淑君那里。不意外的,院子里没人,可能是出门了。
她又忍不住想起白天时,梁淑君曾说过的那些混账话。
“如果我告诉你,高郎君说的那些,全是真的呢?如果我在外面真的有很多女人呢?你难道还是不介意,不在乎吗?”
她坐在小板凳上,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却有点如坐针毡,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