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只得让赵应禛的大舅魏骁即魏忤的父亲赶回去,安排修筑皇子府的事情顺带瞧瞧这门亲事。
赵应禛不曾想和楚玥亭见面,只是耐不过连太后她老人家都出面劝了几道,就答应陪姑娘到城外灵广寺上柱香。
这灵广寺离皇城很近。从城内出发,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可到达,是以其香火兴旺,京城中的百姓隔三差五就会去一趟。
因为许多闺秀小姐爱去,灵广寺这些年更变成了求姻缘的胜地。
赵应禛从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倒是赵应祾听到宫中上下都在议论此事,一下子慌了神。
他又一次陷入梦魇。
梦里风月如常,无忧宫外的桃花开得大好,朵朵似火绽枝头。他欲摘一朵,却被红色灼伤,只固执地攥着手中枝干。
他想将花送给谁?
为何不记得了?
他同那一树繁花燃烧,燎起的却只有暗淡。
赵应祾数次从梦中昏沉醒来,呆呆地望着床帐。
一次下了学,赵应祾和往常一样同赵应禛在皇子所用膳。
他挨着他三哥哥坐,眼睛水灵扑闪,“哥哥是不是要出宫去玩儿?”
赵应禛低沉笑了一声,只当他孩子心性,“从哪偷听来的消息?”
赵应祾抱着他的手臂,下巴撑在他肩膀下方,眼巴巴地望着,“大伙儿都这么说。哥哥真要出宫耍去?”
赵应禛没想骗他,只哼哼两声,像小孩子藏起了别人都没有的事物的神秘。
赵应祾抱的更紧了,附在他耳边悄声说,“祾儿也想出宫。”
见他没反应,赵应祾又晃晃他的手,“哥哥带我出去看看吧。祾儿还不曾见过宫外的样子!”
“前些日子不还在学!晋京城中十里长街,万炬华灯,最是热闹了。”小孩说得是有板有眼,将肚子里为数不多的墨水全倒了出来。
虽有侍卫陪同,孤男寡女一同游山还是暧昧异常。可若是带着小弟,那情况便有所不同了。
赵应禛看着抿着唇的九弟,执拗倔强,仿佛他不答应就不放手。突然心就更软了,跟着就松了口,“行。带着你。”
四月,风和日暖,正是踏青的好日子。
魏忤同父亲一起进京。
他比赵应禛小一岁,又因为是北镇国公府中幺儿,打小生活在和睦的环境里,性子直率爽朗,轻易就能与人打好交道。
因此即使见面不多,赵应禛和这个表弟相处得却是十分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