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却是不肯放过地紧紧追了过来,嘴里不停吼叫着,“顾月白,你跟我回家,我不为难你,家里人都很想你。”
“顾月白你再跑我就不客气了。”见她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顾飞气的直跳。
“顾月白,你个小。婊。子,你到底躲什么?抓住了一定要让你给哥哥哭着求饶。”忍不住就爆了粗口,更有那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顾月白心知绝对不能落入他手里,也不能再对那个家抱有任何的幻想,她能做的只有远离、躲避、自己保护好自己。
可是,顾飞已经逼近了,再这样跑下去别说肯定会被逮住,就是她的身体也受不住。
就差十几步就要被追上了,顾月白一望,站台边恰巧过来了一辆路过翠湖小区的公车,飞快地挤进去,等顾飞追上来时已经被远远地甩出了十几米远,他犹不死心,嘴里大喊大叫着追了好久,她害怕地看着,生怕司机会停车让他上来。
司机并没停车,可是顾飞招手一拦却是找了一辆出租车飞快地追了上来。
顾月白正面色发白,却又听到女司机不耐烦地催她投币,摸摸空无一文的口袋,窘迫地说没有。
“没钱下一站下车。”
顾月白看一眼女司机的脸,一丝人情味都没有,只有对她没投币的厌恶,心里立刻无边无际地失落起来,在这世态炎凉的社会她还真指望能有无偿的母婴之家?
幸好,下一站就到了。
车刚一停下,顾月白便迫不及待地奔下去,顾飞也紧跟而至。
她朝着小区的大门口跑,火急火燎中看到一道熟悉的挺拔身影在那不停地走动,激动地冲过去用力抱住,把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胸口。
“一个人跑哪儿去了?手机也不带,害人白担心。”齐灼华正焦躁地不知去那儿找她,她就冲了过来抱住他。
她不说话,只埋在他胸口重重地喘气,不敢回头看顾飞有没有追过来,只是像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一样抱住眼前的男人,说什么也不松开。
“好了,我们回去,在外面搂搂抱抱的什么样子。”他扳开环住他腰身的细弱双臂,搂着她往小区里走。
“以后不许一个人乱跑,听见没?”
“听见了。”她忍不住回头,已经不见了顾飞的踪影。这下好了,顾飞知道她的住处,以后她都不敢一个人出门了。
“看什么?”齐灼华敏锐地回头察看,一个身影瞬地隐没,他眯了眯眼,这小东西在外面给他惹麻烦了?怪不得刚刚惊慌失措地抱住他,原来是逼不得已,有些惬意的心情顿时没了。
“没什么。”顾月白赶紧回头,想要不着痕迹地与他拉开距离,他却有意无意地用铁铸的手臂把她揽的死紧。
望着他刀刻似的侧脸,忽地就想起了被秦淑珍逼着发出的那个誓言,今生今世除了他,再不能与其他男人在一起,否则,永远得不到幸福。
又想起了肚子里的宝宝,他可是他的亲生父亲,她说不上来他会不会给孩子父爱,但责任他一定会担待。
嫁给他,宝宝不必跟她一样是私生子,也会有一个健全的家庭,何乐而不为?更可以借助他的身份地位不再怕受到顾家人的骚扰。
心里溢出一丝苦笑,终于认命地拉紧他的胳膊,贴紧他,哪怕受伤也要牢牢抓住。
他低头,看她莫名其妙的转变。
可是,一进入这间他与季烟住过的房子她就开始压抑动摇,抑制不住地生出想要逃离的冲动。
“晚上你自己弄着吃,我还有应酬不会过来了。”他把她送回来就走了。
这五天来他都这样,来了也只是冷淡地看看她是不是还好好地呆着,然后不发一言地离开。
余下的几天,顾月白都在惶惶不安中度过。
婚礼的前一天,意外地接到了何迪的电话。
他一如既往地爽朗干脆,笑着问顾月白,“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开不开心?”
顾月白哑然,她需要准备什么吗?开心?更谈不上。
何迪听她沉默着不说话,清楚地再问,“我是问你婚纱照拍的漂不漂亮,礼服试穿的合不合身?”
握住手机的纤细手指一下子泛出苍白,顾月白抿住唇依然说不出话,婚纱照根本就没拍,他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至于礼服,也没有去试穿。
何迪依旧没能听见顾月白说出一句话,只依稀听见她浅淡的呼吸,他忽然愤懑起来,“是不是大哥什么都没为你准备?”
“不,不是,是他最近太忙了。”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竭力为两个人的难堪寻找借口。
“小白,你别替他说好话,我去问问他到底在想什么。”何迪不满,愤愤地切断电话。
顾月白呆了半晌,何迪去找齐灼华一定会平白多出一些事端,是她不愿意看到的,按照刚刚接通的号码拨回去谁知他竟不接电话。
中寰大厦顶楼。
齐灼华第N次甩掉面前的文件,散乱的纸张到处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