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怕了,怕再不出手她就要失去他了,“齐哥哥,不要去,求你了~”
电梯终于到了,齐灼华急得去扳季烟的手,“季烟,你放开,我赶着去找她。”
他从来不连名带姓地叫她,这次却……季烟的心忽而跳的紊乱。
“不要~”她狂乱地流着眼泪,“不要让她回来,她走了正好,你也不用为难。”
“你不要不懂事。”他声音一下子冷的彻底,发力推开她,进入电梯,电梯门合上的一刹那,季烟看见他眸中也有不舍,却终究敌不过那个女人。
顾月白到火车站,当售票员问她到哪里时,她一片迷茫,对方不耐烦地催问,她只好说,“去离B市最远最远的地方。”
卧铺上,顾月白望着外面一闪而过的风景,B市的繁华和高楼大厦渐渐远离,心里好激动,想不到这么轻易就出来了,她还以为经过巴黎的那次,他会有所防范,大概正如他嘴里说的,让她滚不想看见她……她便滚。
车厢里很安静,每个卧铺上都是满的,起先他们还小声交谈,后来渐渐的就没了声音,顾月白护好攥在手心的东西,没了跟齐灼华在一起时的压抑之感,整个人都放松起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车厢里竟然除了她一个人都没有,难道他们都到站了?
张开手心一看,居然是空的,身份证、火车票和钱全都没了。她慌忙站起来,想不起来怎么会一下子没了,没了那些该怎么办?心,一下子着急起来。
惊慌失措地拉开车厢门,想去找列车长找警务员帮忙,却一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愕然抬头,齐灼华冷着一张脸紧紧地盯住她。
怎么会……顾月白节节后退,他步步紧逼,咬着牙恨声道,“是谁说不跑了的?”
他像个魔鬼慢慢靠近,顾月白不顾一切地后退,再后退,一颗心被吊的高高的,害怕,无助,伤心,一股脑地冲进她心里,撕扯着,疼痛着。
他看到她露出害怕的神情,心里一刺,他就这么可怕吗?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怕他的?
不要,他不要她怕他。
“顾月白,你不要再逃了。”他承认,她果真是世上最毒的罂粟,也或许是特制的用来害他的罂粟,他食之入髓,想戒,戒不掉。
她不着痕迹地侵进他的心里,占据大半个存在,然后想要逃离,他怎么可能放手?怎么可能!!
“啊~”顾月白尖叫中被他迅疾地抢过来紧紧抱住,用力的恨不得把她融进他的骨血里。
她不停的挣扎,不要命一样,他起先依旧抱的死紧,看她这样剧烈的动作怕伤了她的身子,只好松开一点,但依旧把她圈在怀里,“别动,小心你的身体。”
她如梦初醒,果真站着不动,眼泪却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颗一颗落在他的胸口,灼的他心都疼。
“顾月白,你到底想要怎样?”他有些无力,一路风驰电掣地赶过来,身心俱疲。
她摇头,高高地仰起脸希望看清他脸上的表情,“我不想怎样,就是想要离开,从季家姐弟搬到雍景湾开始我便有了这个想法。”
他脸色发寒,紧紧攫住她的脸,一字一咬牙,“有了我的孩子还想离开?”
冷冷地嗤笑,眼角却闪出了泪花,“否则呢?难道我要把我的孩子交给一个恶魔抚养?让他在后妈的阴影里活一辈子?”
他猛地一窒,再次拥紧她,“不会这样的,你跟我回去,别闹了。”
“不,我绝不回去。”
她柔媚的美眸发出寒烈的光,打定了主意不回去,齐灼华看着看着忽然冷冷一笑,笑她的无谓反抗,笑她的不自量力。
顾月白奋力与他对峙,即使知道可能讨不到任何好处,可仍然不妥协。
他诡异地勾勾唇,后颈便袭来一股暗沉的力道,眼前一花,极快地变成黑暗,齐灼华冷漠俊美的脸化成一道线,在最后的意识里一闪而过。
一辆黑色高级轿车平稳地驶进B市边界,很快就可以到家了。
一路上,他始终拥她在怀,看着她沉睡的娇颜,手掌不停地摩挲她像丝绒一样的柔细发丝,眉眼深沉,眸光深邃。
顾月白一醒来便对上他如浩瀚星空一样明亮的双眸,愣了愣,才发现拥有这么一双漂亮眼睛的男人是恶魔齐灼华。
她在他怀里一瞬的怔愣像昙花一现,让他痴迷。
顾月白慢慢起身,脱离他的怀抱,看了看窗外的风景,灯火璀璨,车子缓缓滑过B市最有名的富华酒店。
已经回了B市了,多么可笑,早上还踌躇满志,现在心里只剩下深深的无助。
他不放手,她便是他永远囚禁的鸟,身份随他高兴,心情随他高兴,荣辱随他高兴,他暴君一样掌控她的一切。
她的世界只剩下灰白色,唯一的色彩便是腹中生命……
正在她出神自怨自怜时,车子猛地刹住,齐灼华眼疾手快地抱住她,随即摇下车窗看着边上不要命冲过来的男人,“李少,有事吗?”
“我想找二位谈谈,方便吗?”李默然淡淡的目光扫过来,便看到顾月白惊愕抬头,他对着她风雅一笑,就像两年前,他站在讲台上发现有个叫顾月白的女孩目不转睛地盯住他看,然后,他迎着阳光回以风雅一笑。
恍惚间,顾月白看到李默然回到了那年那时还没有爱上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