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没有一点反应。
“你有没有发现,光是我们四个人的发型就完全不一样。”他再接再厉的说,一点也不在乎她的冷脸,“我老哥总是一副英国绅士的模样,头发喜欢梳得整整齐齐的;我就随性了一点,长长短短不一定,还喜欢乱揉头发;老三一直都留着过肩长发,喜欢在颈后东成一束马尾;老四却相反,总是喜欢理平头,头发从未超过三公分。我们四个很好玩吧!”
方瑾央看起来仍没反应,但宣文承从侧面观察,她的嘴角好像有稍微向上扬了几度。
太好了,有反应了,再接再厉——
“你知道吗?因为我最随性的关系,所以他们三个的发型我都曾经试着留过喔,结果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方瑾央等了又等,就是没见他开口说下去,按捺不住好奇的她,终于将脸转向他。
“要说就快点说,不说就离开,不要在这边碍手碍脚的。”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宣文承笑了开来,厚脸皮的伸手将她圈进怀里,完全不理会她的挣扎。因为他怕待会儿答案一说出口,她会气得跳脚,从此不再理他。
“结果当然什么事也没发生,因为就算发型雷同,我们的个性却完全不一样,很容易分辨。”他说。
方瑾央一呆,终于发现自己被骗了,可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反而不由自主的轻声笑了起来。
见她终于笑了,宣文承放松了因紧张过度而僵硬了一整晚的身体。
他真的很怕她不理他。
“对不起,我是真的忘了要跟你说这件事,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他将下巴轻靠在她肩上,充满歉意的说。
“算了,我也不是真的在生气,只是觉得很丢脸而已。”她在他怀里转了个身,然后将头靠在他胸口,懊恼的咕哝。
“关于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至少他们三个都是受英式教育长大的,不嘲笑淑女是英国绅士最基本的原则。”宣文承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贴心的安抚着。
第一次见到他的家人就拿电击棒电人家,的确是有失礼貌。
“你现在就在笑我!”方瑾央倏然抬起头来,瞪眼的朝他指控。
宣文承的嘴角又上扬了几度,答容却在瞬间收敛。
“我应该把你抓起来打一顿屁股的。”他一脸严肃。
方瑾央眨了眨眼,知道有人要开始秋后算帐了,立刻顾左右而言他,“水开了,你快点帮忙,帮我把开水和茶具一起移到客厅去……”
“我叫你到楼下去求救,你为什么不听话呢?”宣文承拉住转身要逃的她,沉声打断她的话,“如果他们三个真是敌人,而且身上有带枪的话,你有几条命都不够给,你知不知道?”
方瑾央沉默了几秒,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而面对他。
“如果他们真是敌人,而身上又带有枪的话,你叫我怎么能够丢下你一个人走?我们说好了要两个人一起走的,不是吗?”她深情无悔的凝视着他,温柔的说。
宣文承的心顿时因她的话而激荡不已。
“你说过无法放我一个人在人间受苦,不是吗?”她柔声的又道。
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伸手将她拥进怀里,紧紧拥抱着,像是一辈子都不愿意松手放开。
“我爱你。”他吻着她的发梢,声音沙哑的对她说。
“我也爱你。”方瑾央微笑的回拥着他,两人心贴着心,呼吸缠绕着呼吸。
半晌之后,宣文承终于松手放开她。“走吧,我们到客厅去。他们三个知道是谁想置我于死地。”
“真的吗?”方瑾央讶然的抬起头来。
他点点头,帮她提起烧开的热水,以及烫过的茶具转身走向客厅。
才聊了几句而已,方瑾央立刻发现宣文承并没有对她说谎,他们四兄弟除了那张脸长得一模一样之外,不论是个性、穿着打扮,甚至于说话的方式都迥然不同。
他们给人的感觉像是出生之后,便分送四个完全不一样的家庭抚养。
但是事实上,他们却货真价实的在同一个屋檐下长大,而这一切只能说他们四个人实在是太有个性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家伙想谋害她的阿娜答?
“抱歉,打个岔。”她蓦然开口,打断了四兄弟闲聊这四、五年来所发生的种种趣事。
四张一模一样的脸,在一瞬间全都转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