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下午公布青墨七中这次月考成绩,跟着去小少爷的学校就能看见。”
霍家会客室。
季冰峰说,“从高一算起,大小月考十二次,全市统考三次,霍思笃小姐到现在的综合得分点是96分,霍思烈少爷综合得分点是79分。”
“当然,鹿行吟小少爷目前为止的综合得分是0。”
“鹰才前几天也进行了一次月考,根据顾氏那边公布的评比标准,这次鹰才月考的试卷难度判定为5,思笃小姐刚好考了六百分,得分率为80%,综合计分为4。思烈少爷得分率为77%,综合计分为3。85。”
“而这次青墨七中的试卷,那边刚拿到试卷开始进行判定,预计这次青墨月考的难度判定为4。5。”
季冰峰微微俯身。
霍父皱起眉,有点着急:“青墨那个破烂学校怎么会出难度4。5的试卷?”
霍母则说:“试卷难虽然判定基础大,但是也更不容易拿分,你少咋咋呼呼的杞人忧天。”
季冰峰顺着她的话说:“是这样。青墨这次月考出卷综合了几年的本省高考题,难度是有些大的,相对而言,小少爷也更不容易拿到高得分率,这一点不用担心。”
霍父稍稍放了心,但又因妻子的责备而感到不快:“早知道这样,十五年前把他送走干什么?”
“你想吵架是吧?”
霍母气势丝毫不输,她火一下子上来了,“不是十五年前,你说老爷子一早准备把遗产直接给孙辈,再把孙子过继给顾氏,我们分文都拿不到;我会下狠心把我亲儿子送走吗?啊?你但凡跟你老子打好关系,但凡你自己出息一点,他至于这么防着我们败光家业?有什么用,啊?你看现在,孩子回来了,顾氏也还是接手公司了,他们还持有50%股份!眼看着这份家业依然不是我们的,你想怎么办?!”
霍父沉默不语。他点了一根烟,半晌后骂道:“少翻旧账。这不咱们赢面还大着呢,老头子已经是个死人了,忍一时风平浪静,两年后等成绩评定公布出来,我们就不用再看顾氏的脸色了。”
*
深夜,雨声倾盆。寂静的小出租屋只剩供暖空调嗡嗡的声音,成为了某种寂静恒长的白噪音,仿佛连时间都一起静止了。
顾放为歪在鹿行吟身边睡着了。
他一开始他靠在他肩上,后来因为鹿行吟坐姿实在太过端正,他靠着不舒服,又往下滑,整个人歪在沙发上打起了瞌睡。
鹿行吟写完英语回头看他,就见漂亮的少年呼吸均匀,长腿颇不讲究地斜跨在沙发顶上,东倒西歪地睡着,T恤下露出一小截漂亮紧致的腰线。
他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拿过旁边的空调毯,轻轻地盖在他身上。
他动作很轻,顾放为却醒了。
他一醒来就笑,桃花眼弯起来,带着水光,轻轻地抬起来瞥他:“好贴心,小计算器。”
鹿行吟还没来得及反应,顾放为就顺势攀着他坐了起来,困倦地说:“挺晚了,洗了睡吧,爱学习也不用这么拼命啊。”
他就随随便便地揽着他的肩膀,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困倦地睁着眼去看时间。顾放为身上有淡淡的香气,说不出是什么,很干净,像隐约的花香。
他似乎很喜欢靠在他身上的触感,因为软,还有药香,不是发苦的那种香气,是清香的青草和泉水的气味。
顾放为的小出租屋一室一厅,显而易见没有客房。
鹿行吟过来什么都没带,顾放为给他找了一套自己的衣裤:“汗衫和睡裤,我都没穿过,你先用。”
洗完后满室都是沐浴露的味道,热腾腾地熏过来,甜蜜而柔软。
鹿行吟犹豫着问:“我……睡哪里?”
“不睡床,你还想睡沙发啊?”
顾放为斜睨他,眼底随便这么一瞥,依然很亮,坦率得不带任何其他情绪,“让老爷子知道我让你睡沙发,我也可以死一死了。过来。”
他拍拍床,看他站在那里没动,白嫩细瘦的带着一身水汽,突然又笑:“你怎么跟个姑娘似的,真容易害羞,小计算器。”
夜间窗外雨声又大了起来。
鹿行吟爬上床,床铺微微陷下去。
被子很软,对比现在的天气来说,也偏薄,或许是顾放为体温高的原因,他不太怕冷。鹿行吟想起每次顾放为拿指尖擦过自己的脸颊,那指尖也是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