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善人请节哀,贵宝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潘达听到易乔的话,顿时大失所望,连声叹气。
“大善人若不信,可随我前往一看究竟。”
易乔说罢,起身走向昨日去过的茅房方向。
潘达跟在易乔和阿荣身后,一众家丁也前去凑热闹。
此处的茅房是下人们共用的,远远地便闻到一股尿骚味。
潘达从未靠近过此处,连忙掩鼻。
易乔对家禄道:“劳烦小哥入内查看是否有螽斯。”
家禄皱了皱眉头,平日里上茅房都是深吸一口气进去,三两下解决,如今要找一只这么小的虫子,那得找到什么时候去?
茅厕里面又脏又臭,如若要翻开石头缝隙,今天的晚饭想必也吃不下了。
幸好,家禄的眼神不错,他进茅房没多久,便发现了角落里的螽斯,一动不动地躺着,已然死去多时。
他小心翼翼地捡起螽斯,将其捧在双手的手中,从茅房里走了出来。
心里明明嫌弃螽斯身上那股带着茅坑的臭味,脸上还要装出一副痛心哀伤的表情——谁让它是主人的心头宝呢?
“我的绿头将军,你怎么就死了呢?”潘达似乎毫不在意,他接过螽斯,用胖乎乎的手指轻轻抚摸,满是怜惜之情。
阿荣看到这滑稽的一幕,强行咳了几声,掩盖他的笑意。
易乔捻了捻假胡须,道:“大善人莫要难过,已是深秋,它寿尽于此,不妨为它做一场法事,求得来世机缘。”
“如此甚好!甚好!”
在场众人诧异:听说过给死人做法事的,还没听说过为一只虫子做法事。
阿荣也不明白易乔到底想弄什么玄机,但仍按他的吩咐,趁天还没完全黑,和家禄一起外出去采办要做法事的一应物品。
潘达将易乔请进了大厅看茶。
易乔见机会难得,便道有天机欲告知潘达,请其屏退左右。
潘达是何等小心谨慎之人,坚持留了一个贴身护卫在旁。
易乔明白他的顾虑,倒也不在意。
“大师可是有何指教?”自从易乔算出他的绿头将军身在何处,潘达对易乔是刮目相看。
“世人皆知大善人腰缠万贯,却并不明白为何你对一直螽斯会如此在意。”
“如此说来,大师倒是知道缘故了?”
“我想是因为大善人想求多子而不得。”
潘达脸色一变,虽然他知道易乔算卦厉害,却没想到竟如此厉害。
易乔补了一句:“大善人可是有隐疾在身?”
这下潘达再也坐不住了,朝着易乔便是一拜:“大师既知我苦楚,可有良方医治?”
“我确实有良方,但却不知道大善人要拿什么来换?”
潘达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如此说来,大师并非偶遇家禄,而是有备而来了?”
“大善人果然聪慧。”易乔并没有否认。
“既知我命门,便也应该知道我潘达不是吝啬之人,金银财宝,想要多少,给你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