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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第3页）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枫林晚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身子晃了晃，勉强站稳了，手里的断剑“咣当”一声落了地。

脑中一片空白，眼前一片空白，耳边一片空白。

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枫林晚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颊，也遮住了莹白肌肤上，赫然红肿的五个指印。

明明心里满是震惊和苦涩，她却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眼睛很干很涩，难受的近乎疼痛。

但枫林晚死死的咬住下唇，拼命忍着，不许哭。

我没有错，为什么要哭。

枫林晚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

她抬眼看向慕思容，无惧无畏。

面前的男子，左手犹在流血，沾到淡青色的衣衫上，点点殷红，别样凄艳。

慕思容的面色依然沉静，只有轻颤的眉宇，昭显着他内心的动荡不安。眼底一抹寒凉，包含了他所有的震怒，惊诧，以及对最心爱的弟子的失望。

枫林晚被这个眼神深深刺痛，双手紧握，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良久的沉默，竟是慕思容先开了口。

“你学了冥夜诀，我不怪你。你委身司马顾盼，也不是你的错。但你心怀仇恨，弑杀血亲，我不能原谅。”

一字一句，字字锥心。

枫林晚胸口如遭重击，整个人都站不稳了。她伸手去拉慕思容的袖子，却被他挥手挡开。

“师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想杀他，我真的不是……”话一开口，已经语无伦次，声音里带了哭腔。

枫林晚忽然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为人子女，理应报仇——这句话是我亲耳听到。命悬一剑，抬手再刺——这情形是我亲眼所见。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慕思容的声音同样颤抖着，却是因为强压的怒意，完全不同于枫林晚的另一种心情。

她看着他，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下来，滑到嘴边，竟然异样的苦涩。

你逼死我父亲，为人子女，理应报仇。但你始终都是我娘的兄弟，我们始终都有血缘相系，因此我不杀你，也不报复，只希望你也能放过我，彼此两清。

这才是自己想要说的，全部内容，只是被慕思容的出现打断。

而抬手的那一剑，也根本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内。

枫林晚开口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混乱之间，她怔怔的问慕思容：“你不相信我？”

慕思容皱了眉头，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一切。”

枫林晚怔怔的看着他，忽然神经质的牵起了嘴角。

眼前的这个人，她用尽心力去靠近，费尽心思都要留在他身边的人，并不相信她。

枫林晚感觉胸口像是裂开了一个大洞，冷风穿胸而过，空空荡荡，冰冰凉凉。

枫林晚闭了眼睛，又再次睁开，颤着声音说：“我没有做的事情，绝对不会承认，不管你相不相信。”

枫林晚眼中的坚决，让慕思容微微有些动容。他的眼神闪了闪，正欲开口，却见一道黑色的身影闪现，迅速窜至两人身边，拉着枫林晚退到一侧。

“司马玄衣？”慕思容皱眉，语气立刻变得严厉，“你竟然也在这里？放开她！”

身后令人心寒的凉意，让枫林晚全身一紧。司马玄衣的左手扣住了她脊背上的几处要穴，让她不敢妄动。

司马玄衣笑了几声，淡淡说道：“慕谷主请放心，玄衣不会伤害枫姑娘。玄衣只是见不得我们声名显赫的红叶夫人，在这里委屈的受气，所以忍不住出来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