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顾盼笑笑:“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这是我一直以来,都没有相通的一点,”司马玄衣唇角上扬,形成一个诡异的弧度,“而且,它可是与枫林晚的性命,息息相关哦。”
听到这里,司马顾盼再也无法平静了。他的嗓音骤然变得低沉:“你,想说什么。”
明明是阶下囚,却把这句话说的无比狠绝,一字一句,都带着无形的压迫力。
司马玄衣冷冷一笑,微微侧目:“我与她达成合作之时,曾经歃血为盟,可是事后我忽然想起来,当时的那碗血水里,好像被我不小心的,加了一点‘锥心蛊’——那是什么东西,你应该很清楚吧?”
看着司马顾盼骤然煞白的脸色,司马玄衣开心的笑起来。“当然,锥心蛊对我是没有什么害处,却不知道,它对枫林晚有没有影响呢?”
司马顾盼面色苍白,眼神黯淡。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话语里竟然有些悲怆的意味。
司马玄衣不以为意的点了一下头:“你大可以这么认为,我不介意。”
司马顾盼猛然抬眼看向司马玄衣,眼中透着凌厉的凶光:“你对她立下血之契约,是什么意思!”
第七十二章
……
如果生死相隔,就是我们最后的结局,薛恒,时间若能倒退一次,你还会不会爱上我,还会不会跟我走?
……
第一次见到你,是在通往汉中的官道上。你是慕思容的弟子,断义谷派遣在外的令使,奉命来解决魅影和司马家的事端纠纷。
而你遇上我,是不是命里的劫数?
我总是在想,为什么那一天我会偷拿尊主的南魅影刀,溜出来截杀你?为什么我明明有机会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就对你下毒,却依旧选择了正面交手?为什么无数次的敌对里,不是你手下留情,就是我不忍心?
所谓正邪,所谓对立,从来都是我最不齿的事情。然而直到遇见你,我才终于明白,我们的身份究竟是多么大的阻隔。
那一日我在断义谷止戈堂的地下暗牢,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薛恒,如果那个时候你答应我,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许多事?
是不是真的只有等到生死相隔,你才肯放下断义谷,放下你心里那无谓的坚持,正视我们彼此的感情?
然而薛恒,我们还有没有可能,重来一次?
……
冰凉了许久的身体,一点点的回暖。温润的气泽包围着自己,一道浑厚的内劲注入体内,顺着经脉,将那些闭塞已久的穴道一一打通。
司马玄衣穿胸而过的长剑,曾经在心口留下久未愈合的刺骨阴寒,却因着这足以融化一切的温度,渐渐平复。
微麻的触感,直到四肢终于重新有了知觉。脑海中却有一片长久的空白,像是缺失的某段记忆,零零碎碎,再也无法拼凑完全。
尝试着睁开眼睛,发现依然使不上力气,只能无力的瘫倒在身后某个人的怀里。
本应警觉,却意外的觉得安心,仿佛那个人是自己熟悉的,完全信任的,贴近生命的最深处。
月牙儿不自觉的牵起一个笑意,换来的是身后那个人更加温柔的环抱。
“……你什么时候,才愿意醒过来?”
“等你醒了,我就带你走,和你一起走,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月牙儿……你听得到吗?你听得到我……听得到,我是薛恒吗?”
薛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