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引绳被工作人员牵得长长的,小西高地抖着大耳朵,脸上看着在笑似的,颠儿颠儿在前面跑。西高地掉毛很少,对于狗毛过敏但喜欢养狗的人来说,简直是最合适的选择了。看到可爱小狗,贺星苒不禁也笑了笑,指了指小狗对靳屿说:“看它好开心,感觉像是知道你来了。”靳屿“嗯”了一声,推开车门下车,贺星苒见状也下车。小狗一步步跑过来,贺星苒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却被靳屿一把拉回身后。贺星苒皱眉,有些愠怒。靳屿将她细小的表情都收入眼底,叹了口气:“公主,它之前可是一只没有没有社会化好的狗。”遇到陌生人指不定会乱咬。正说着,小狗跑到了面前,靳屿叫了它一声:“福瑞。”小狗狗歪头看他,虽然两个月没见,但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主人,开始夸摇尾巴,哼唧哼唧地蹭靳屿的腿。靳屿蹲下来摸了两下抚慰福瑞,然后对训犬师说:“辛苦你们了,它现在怎么样了。”训犬师说:“坏毛病差不多都改了,现在听话可爱得很。”接下来,训犬师按照福瑞原来有的问题跟靳屿全方位汇报一些。两人没注意的时候,福瑞已经绕过靳屿一直在嗅它身后的贺星苒。歪头,摇尾巴,笑。小狗俘获人心三件套。贺星苒本就感觉它眼熟,多瞧了两眼,才发现它就是靳屿微信头像上的那只狗。她蹲下来摸了摸小狗头,小狗在她脚边直转悠,哼唧哼唧的。“让姐姐摸摸。”贺星苒小声嘟囔着,手掌贴在福瑞的头顶,顺毛捋它。靳屿转过身哼笑一声:“姐姐?”贺星苒:“……?”靳屿指了指小狗,又用下巴指了指她,用颇有几分欠揍的语气说:“可是我妈说福瑞是我儿子。”“……”这点辈分上的便宜也占。贺星苒起身,转过身不看靳屿,对福瑞说:“让阿姨摸摸。”靳屿跟训犬师的交流已经结束,学费也已经付过,看福瑞和贺星苒的交流没有什么问题,扯了扯福瑞的牵引绳,对它说:“走了福瑞,跟你后妈上车。”贺星苒:“……”福瑞看着就是没少被靳屿带出门的小狗,听到靳屿的指令,副驾车门打开,就知道跳上去,坐在副驾座椅下面。贺星苒上车,福瑞朝着她叫。靳屿:“让你抱呢。”贺星苒:“……”没办法,谁叫这只狗狗这么可爱,贺星苒弯腰给它抱起来。回程的路上,因为有了福瑞,贺星苒也不感觉太过无聊。小狗靠着自己的可爱很快就征服了人类。进了市区,贺星苒对福瑞的喜欢几乎要到了想给狗狗占为己有的程度,又想到和靳屿目前处于分居的状态,试探着开口问:“你最近在哪里住?”靳屿:“公司附近。”因为机场的位置都很偏远,很多民航从业人员又不是本地人,或者虽然是本地人,但是通勤距离很长,干脆就在机场附近租房子了。靳屿在那儿也有一套房,有时候航班抵达太晚就会选择在那儿对付一夜。贺星苒立刻运转大脑思考了一下。靳屿没有回外公家或者在自己其他房产住,是因为他的其他房子会被钱卫平关注到,他并不想向家里透露两人闹矛盾分居的事。“那你一会儿别回去那里了吧?”她试探地问。靳屿装作不懂:“为什么?”贺星苒绞尽脑汁,一本真经地瞎编:“你对狗毛过敏,所以狗狗定期洗澡修毛很重要,家里也要经常打扫,你工作起来时间不确定,它万一没被照顾好,你又过敏了怎么办?”靳屿“啊”了一声,“你倒是提醒了我,”他说着拿出手机,“我得让阿姨改为每天上门打扫一次。”贺星苒:“……”你看我是这个意思?他没明白,贺星苒摸着福瑞的脑袋,换了个说法:“可是福瑞有分离焦虑才上学的,万一你去工作它又开始焦虑怎么办……”靳屿指尖敲了敲方向盘,不咸不淡地说:“所以,我还得给它配个保姆照顾一下。”贺星苒:“……”靳屿嘴唇一勾:“谢谢你提醒。”“……”贺星苒都要怀疑他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在跟自己装蒜了,转头去观察靳屿。他耷拉着眼皮,从她的角度能看到右侧双眼皮褶皱上那颗褐色小痣,仍旧是懒洋洋的模样,或者单纯觉得开汽车没意思,必须是飞机或者赛车才够速度与激情。贺星苒的心里一分钟闪过八百个想法,福瑞在她怀里哼唧哼唧的,她咬了咬牙,心一横,解释道:“我那天不是要你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