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师尊……”
褚漪那张妖孽的面容在一片眩目的白光中荡然无存,许鹤音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白茫茫,只隐隐约约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师尊终于醒了!”
叶竹心跪在榻前,见到许鹤音睁开眸子恢复意识的那一刻,喜极而泣。
门外的越玉衡闻讯赶来,抄起许鹤音的手腕为她把脉,紧皱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一张嘴却不依不饶道:“总算没死。”
许鹤音气若游丝道:“师姐又生我气了。”
“哼!”越玉衡气急败坏道:“谁准你自己偷偷溜下山的?”
许鹤音唇角弯了弯:“师姐,你和宗主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一开始不阻拦我呢?”
“你……”
越玉衡被榻上这个眼瞎的无赖打得措手不及。
方才那个梦太过真实了,许鹤音胸口起起伏伏,脑海中依旧还是褚漪脖子上的狰狞疤痕,她总觉得那条疤和自己仿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许鹤音察觉不到裴流霜的存在,便张口问了一句:“流霜呢?”
越玉衡此刻简直是谈裴流霜色变,只要许鹤音一提到“裴流霜”这三个字,仿佛全身炸毛一般生出莫名的敌意。
按照钟离白揶揄的话来说,阿音这个小徒弟就是上天派来专克越玉衡的。
“流霜流霜……”越玉衡冷笑一声道:“倘若不是你那个小徒弟,我也不会跑到歇城来找你。”
许鹤音体内寒毒复发,之前是每初一便会毒发,现在时间缩短,每到初一十五就会复发,倘若没有及时服药,毒性发作后就会生不如死。
昨日她匆匆赶来,见到的第一眼就是许鹤音七窍流血的模样,越玉衡心都冷了半截。
“流霜怎么了,你是不是又罚她了?”
“裴流霜,”越玉衡朝着门外罚跪的裴流霜喊道:“你师尊要见你。”
裴流霜跪在地上,上半身挺直,听到许鹤音醒来的消息猛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她顾不得如锥刺骨的疼痛,拖着两条麻木的腿就冲了进去。
“师尊!”
她见许鹤音已经醒了过来,扑倒在塌前长舒了一口气,几乎是下意识般的要去抓许鹤音的手,却被越玉衡粗暴地用扇子拨开了。
“裴流霜不得无礼!”
“师尊……”
许鹤音无论在什么时候,总是能第一时间反应出来哪个人是裴流霜,她精准无误地伸手抚上了裴流霜的脸,却触摸到了一手的冰凉。
“师尊,你吓死我了。”
裴流霜握着许鹤音温热的手掌,许鹤音触及到她冰冷的掌心后,蹙眉道:“流霜,你的手好冰。”
“师尊,”裴流霜委屈巴巴地看了一眼火冒三丈一口怒气差点喷出来的越玉衡,光明正大告状道:“越师伯让我在外面跪了一天一夜,流霜的膝盖好痛啊。”
“你……”
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裴流霜当场告状的越玉衡气得跳脚,许鹤音虽然看不清周围的景象,却能从西南方向感受出来暴怒的火灵根正蓄势待发,稍有不慎就极有可能放出一团烈焰将裴流霜烧得灰都不剩。
烧死裴流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