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紧张过后便是理智的分析。
不行,她还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惹他起疑,不然他肯定会先对自己下手。
思前想后,缓缓整理出一套话词,正好,萧的那番引导正好派上用场,她得做到两边都不得失才是!
努力稳稳心神,刘媚这才扶着旁边的桌沿,媚眼四下查看了下,看见偌大的办公室空无一人,最后还是不放心地走到一边的走道,缓缓地按了回拨键。
“在哪?”话筒在响了一下之后便被接起,骆麒麟那独特低沉的嗓音阴霾地透过话筒传到电话的这一头,嗓音中的暗沉让刘媚好不容易稳住的心神再次微微颤抖。
“我……在外面!”刘媚努力喘了口气,尽量压抑着话语中的颤抖回道:“你……回来了?”
他不是在外面吗?怎么这会跑回来了?
对了,证人清醒了,所以他才急着赶回来的吧!
想起他那不耐烦的语气,刘媚思付地想道。
“嗯!”骆麒麟淡淡地应了声,“晚上过来名门大酒店见我,不用去他那了!”
骆麒麟烦躁地吐着烟圈,伸手扯开那紧系在脖颈下方的领带,语气邪恶地说道。
“什么?”刘媚听到那直接性的话语,心倏然沉了下去,果然,他是故意的,故意把她送给了北仓骏,原本不在乎,努力说明自己说这只是他的交代和刻意讨好别人的手段,可是,亲耳听到他直接的承认,她还能感觉到胸口的那抹压抑有多沉重,就像是一块大石压着心脏无法跳动一般。
她从来就不奢侈他是无心的,是北仓骏趁人之危,她没有奢望这点,可她却唯一奢望着,他回来以后可以不那么直白,尽管只是叫她去另一家酒店,不让他尴尬地碰到那一脸斯文败类的北仓骏也好,想不到,他竟然这般赤裸地说了出来,完全不顾她的感受,直接叫她不用去那人那,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省掉最后那句不可以吗?心口真的像是被人拿针刺了一个洞,在静静地淌着血。
“还需要我再重复一次吗?”原本就因手下的报告而心烦不已的骆麒麟不耐地朝着话筒另一头惊讶地张着嘴问话的人吼道。
“不!”刘媚被那声怒吼震醒了,原本走神的心思此刻也恢复了正常,媚眼此刻也阴沉地暗了下来,缓缓勾起嘴角,她淡淡说道:“我和冥王在一起。”
“什么?”这会轮到那端人惊讶地叫了起来。
骆麒麟猛地站起身,阴沉的俊脸倏然拉了下来,嗓音也阴森地响了起来,“你再说一次?”
刘媚嘲讽地勾起了嘴角,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呀,她是不是该冷冷地吼一句:还需要我再重复一次吗?
毕竟那只是想象,她可没有笨到继续去惹恼他,遂,淡淡地回道:“冥王把我约了出来,他威胁我说他和警方在那间废置的厂房内找到我丢失的一枚耳钉。”
“所以……你去见了他!”骆麒麟听罢,咬牙地回问道。
“嗯!”刘媚嗓音依旧平淡,暗着那人给的指示,继续道:“黑辰那里掌握了你那天晚上留在场的证据,他知道你明天想要趁着珠宝大赛的空隙劫走那个女孩,所以,他和我说明天你的主力一旦在赛场劫人,那么,你其余的分部,他将下令全部在同一天之内全数歼灭!”
虽然心底妒忌得发狂,但是,她依旧声线平稳地道出那人转述的话语,为了那个女孩,他竟然这般上心,这会,除了妒忌和努力寻求活命的机会,她别无他选。
骆麒麟听完她的话语没有任何的回音,只是阴霾地沉着俊脸,精锐的眸仁却犀利地转动着。
冥王这招对他是挺管用的,他这几天就是在安排人手趁着珠宝大赛人流混杂之际直接将那心痒很久的小人儿劫持走,可是,他的招数对他管用却并不是在于他害怕他真的歼灭他的余党,而是在于他是怎么获知他的计划。
他行事一向隐秘,那家伙是怎么得知他的计划的?
关于这点,他不得不深究,难道是出了内奸?还是他们被人监视了?
不对!
就算是被人监视,那也不可能知道他的计谋,这件事除了少数的心腹得知,别人他一概不提,就连好友北仓骏也是一样。
那么,冥王是怎么知道的呢?
电话那端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刘媚嘲讽地勾着嘴角,耐心地等着他的声息,说实在的,这会,那端的致命静寂让她微微出了一口气,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终于也有怕的一天了!
真想萧可以一举把他给打个落花流水,想着那张邪佞的俊脸灰败的样子,她娇媚惨白的容颜不禁恢复了一点点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