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什么虎鞭、鹿血之类的,还是给他时不时来点,未雨绸缪。”
见惯宫闱秘事、男女私情的沈姑姑也有点遭不住,王爷最是正经,从不与这些被各方势力塞进来的姬妾厮混,但要她开口澄清,她又说不出口。好像没必要跟新王妃说这些,要说也不该由她这个老姑姑来说。
更何况,新王妃的态度如此豁达,看着没有半点醋意,她多嘴什么?
封离洗漱完,明福为他束发,他青丝披散时柔美,金冠一戴就显出了英气。沈蔷没有半点不耐烦,气度从容地候着。封离不好让她一个长者站着,便请她在一旁坐下,两人搭几句饮食之类的闲话。
“我没有忌口,什么都吃。”
封离说得随意,沈蔷却暗自思量。
什么都吃的皇子龙孙只有两种,一种是九五之尊不露喜好,一种是人如草芥不敢挑剔,后一种,亡国、为质者居多。先帝皇七子笑容洒脱,更衬出他这些年的不易。
封离确实不易,行军打仗草根树皮啃过,蝇鼠蛇虫吃过,吃得最多的是大锅饭和干饼子,对王府的饭食自然不会挑剔。
侍女鱼贯而入,捧来精巧的早膳,沈蔷起身去看他们摆桌,把王府厨子的拿手菜都摆到封离趁手的位置。他穿戴完毕,正好过来用膳,肚子确实饿了,他看着这一桌就很满意,刚要坐下开吃,有人疾步而来。
来人是周廉,王府大管家,他身后跟着两名侍卫,其中一位是封离的熟人,昨天那位“抱鸡公”周济。
周廉三人来势汹汹,匆忙见了一礼便说:“王爷吩咐,请王妃前往祠堂拜祭,熟读周氏族谱,悉知族中祭祀大事。”
周廉说完,对周济两人扫了一眼,两人立即上前,毫不客气地说:“王妃请。”
嘴上说的是“请”,那动作明显是封离不动他们就要拔刀了。
封离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那位摄政王,看起来像是要把他带去祠堂关禁闭,不会还要打他吧?侍卫有刀他空手,无奈只好跟着走,他走之前眼疾手快抓了个包子,路上啃。
周济:“……”
两侍卫一前一后簇拥着他往祠堂去,明福想跟上,被拦了下来。
封离一边吃包子一边和周济搭话:“抱鸡公,你叫什么名字?”
“周济。”
硬邦邦两个字,看得出来很不情愿了。
封离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故意捉弄他道:“周抱鸡啊,难怪昨天让你抱公鸡呢,很合适。”
“你——!”
“哎,注意你的态度,我虽然不好摆什么架子,但是论礼你尊称还是要有的,好歹学学周管家。”
封离上下打量他,“我看你和周管家长得很像,你们是父子吧?”
不等周济回答,封离的包子三两口吃完了,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轻叹:“王府的包子也太小个了,不够吃。你老实说,你们是不是打听好了,故意在我吃饭前来的。”
“你……您误会了,我等不敢窥探……”
他们说话的声音彻底消失在院中,望着门外的沈蔷回头,看向周廉等他的后话。
“王爷还吩咐,昨夜王妃失礼冒犯王爷,陪嫁宫人罪责难逃,要劳动沈姑姑调教。”
沈蔷闻言,扬声唤道:“来人,把王妃的陪嫁宫人全部传来正院,我要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