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我没有再回头,和拿着干净衣服的哑奴擦身而过,我看着天边的朝阳,不自觉地看向右手手心。
我不想他怕我。
第5章你听不懂?
今晚的风很大,月色低沉,唯一的亮光是屋外在狂风中苟延残喘的灯笼,忽明忽暗的光线连我的刀鞘都照不亮。
我抹了把脸,一脚蹬在身前人的胸膛上,借力抽出刀。
浓稠的血喷涌出来,我向一侧让了让,只听见滴滴答答的声音,血腥味在不大的寝屋内炸开,熏得人脑子疼。
我扯着衣角简单擦了擦刀,收刀入鞘,转身离开。
工部左参谋许大人的府邸很大,他这些年靠搜刮民脂民膏得了不少好处,府邸看似符合规制,但仔细看来,处处是偷鸡摸狗的小心思。
我握着刀鞘走在许仄的府邸里,直到听见了身后传来刺耳的尖叫声,才跃上房顶,向着王府的方向掠去。
所有胆敢与主子为敌的人都会被我们杀死,留不留他、什么时候动手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许大人打算明日参主子一本,我方才将他摁在书桌上时看见了那本还没写完的奏折,我识字,上面写主子私招兵马,意图不轨。
真是可笑,若是主子有反心,多年前早在边境就反了,还需等到今天么。
那时候主子尚为皇子,却已被敕封为昭勇左贤王,中北三十二城的兵马全在他的手下,向北可痛击北国,向南则直拿京城,如此滔天威势,还不是在这软弱的小皇帝登基的时候回京,奉上了兵符。
主子在房里看着腿看书,我回去复命的时候屋子里很安静,只有一些不正常的喘息声。
我跪在地上奉上许仄带血的令牌时,主子罕见地抬起了眼,他看着我,微微勾起嘴角,低头看着我。
主子的威压如网般盖下来,我感觉手心一轻,主子拿走了工部左参谋的令牌,拿在手里把玩着,声音淡淡的。
“初七,下次拿回来前用水洗一洗,怪脏的。”
我低头称是。
“初七。”
我听见主子把令牌搁在了一边,叫了我一声,我抬起头,主子依旧托着头,聚精会神看书,只用书指了下床的方向,懒洋洋的:“我记得你会说北国话,你去问问那个贱——他,为什么不肯。”
我顺着主人指的方向看过去,队长就站在主人身边,闻言,上前撩开厚厚的床帘,用搭扣扣在床两侧的架子上,露出床里的全貌来。
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那不正常的呼吸来自于何处,是他。
我看向主人,主人微微点头,我站起来,走到床边,在脚踏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