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伸出右手。
她含笑地拉开他手掌上的长布,露出几乎没有完整肉皮的掌心,眸瞳微缩,她默不作声地为他重新上药,然后打开包袱,取出新的白布包扎上去。
“都一个多月了,不疼了。”万家佛突然说道。
“相公,你很怕疼的,就算轻轻抓过你的手臂,留下血丝你也好疼的。”她柔声说道。
“都说不疼了,你这当妻子的还要跟我说反话吗?”他抱怨:“我是不是愈来愈没有一家之主的尊严了?”
她小心翼翼把他手掌捧到自己的脸颊,轻声说:
“佛哥哥,下一回,你不要再这样了,我是宁愿我受伤,也不要你伤到半分。明明你没法拿那把斩妖剑的,你这样我好心痛啊。”
万家佛无所谓地笑:
“青青,你把我这个男人看轻了,这点小伤我要是喊半句疼,你生小四的痛又算什么?”
“我说过我不怕疼的。”
“大夫跟我说过,生产就像是一千根针,狠狠地扎进皮肉里,疼得想死,你要不痛才有问题。”他耸肩:“还好这种生小孩的疼不是男人来受,所以,我勉勉强强受这么点皮肉之苦,也不算什么啦。”
“佛哥哥,你不是自己拿了一千根针扎自己吗?”
俊美苍白的脸色立刻扭曲,瞪向她。“你怎么知道?”
“我怀小四的时候,半夜醒来看见你坐在桌前,桌上有一排针,你一次拿上一根,试着扎自己,边扎边……流露出非常可怕的表情。”她柔声说道。
“万夫人,你不是说你记忆力不好了吗?”他抱怨道。这种事也让她看见,他这个一家之主还要不要做?还有没有脸啊?
她嘴角扬笑:
“有些事我记得模糊而已,可该记的事我还是记得很清楚,就像洞房花烛夜那晚,我绝对不会忘。”永远也不忘。
“……我记不得了我记不得了……”万家佛面无表情地喃着。
“其实,那天晚上我紧张得要命,你跟我说,我没有爹娘,自然不懂洞房,一切都交给你就好了。”
“……我年纪轻轻竟然重听了,我听不见了,我失聪了……”他还是喃着。
“佛哥哥,我真的不懂洞房,那一个晚上,我一直惦在心里呢。”
“……还是忘了比较好吧……”他继续嘀咕着。
那种记忆还是丧失的好吧。青青不懂圆房,他当然懂,也看过书,只是稍微缺乏了点经验,但他向来聪明自负,每件事落在他手里,纵然没有经验,也能顺利结果。只是,他忘了,他面对的是自个儿喜欢的女孩子,光是一件一件脱了她的新娘嫁衣,就让他心跳不已,到头来两人面红耳赤的,青青愈紧张脸愈红,他就愈冲动……总之,年少克制力太差,隔天他起床懊悔个半死。
“好好的一朵鲜花,被我躇蹋得这么惨……”亏她一觉醒来,还是笑容满面,害得他又心虚又怜惜,只能暗自庆幸她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可能误以为洞房花烛夜是必须要壮烈牺牲的。
“佛哥哥,你别老是自说自话嘛。那一夜后,我就是万家的人了,是佛哥哥的人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了,我快乐得想笑、满足得想笑,真的。”
他闻言,扬起骄傲的英眉:
“即使……很疼?我很粗鲁?没有男子气概?”
她眨眨眼,笑道:
“我不怕疼的啊,你碰我时,就像你的温柔流进我心口一样,让我确切地知道你绝对不是我自幼的幻想。我的快乐是你无法想像的,这种感觉我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还有,佛哥哥,你别套我,在我心里,你是很有男子气概的,而且一点都不粗鲁。”
“晤,青青,口说无凭,这样吧……”俊脸带着几分诡诈跟情欲。“青青,我跟你提过,什么叫夫妻吧?夫妻夫妻,夫在前妻在后,丈夫先说了什么,妻子就得依样画葫芦。青青,现在我光靠着你,我就开始想入非非,情不自禁,满脑子都是你一丝不挂的邪淫思想,好了,以夫为尊的青青,你可以说了。”
她闻言微启唇瓣,一时呆住,而后见他十分坚持,她只好在心里默念:万家第二个小孩万家佛,万家第二个小孩万家佛,我是娘,我是娘……
“青青,我耳朵很灵敏,正在洗耳恭听呢。”
“佛哥哥,我现在光拉着你的手,我就想入非非……”桃子般的颊面酡红了:“情不自禁,满脑子都是你、都是你一丝不挂的模样……”言语是有渲染力的,当她说出口后,脑中果然勾勒出他一丝不挂的模样,桃颜开始发起热,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了。
“好吧,既然青青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化身为野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