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完全心无芥蒂不可能,但相比于当男小三,眼下这种情况明显要好很多。
他以为他伸手,她就会接受。
都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纪司辰站起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个女人他认识了二十多年,直到今时今日才看的透切。
“很好,我明白了。”
一周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老房子最后也没来得及回去住,只留下孤单的行李箱独守空闺。
顾言曦最后一天来这儿拿东西,箱子空空荡荡,很轻,只是大,搬起来不太方便。
叮铃哐啷咚——拖着箱子下楼梯的声音像是某一个乐章结束的曲调,声响闹得巨大,在空而狭窄的楼道里回响。
顾言曦生怕打扰到这里年老的住户,一直走得飞快,却在步出楼道的时候,略微迟疑了一下。
路边上已经不见了上次来时停放的银色奥迪,露出明晃晃的水泥地,开阔得扎眼。
所以说——那个人已经走了吗?
“连招呼都不打一声。”顾言曦嘟囔着把行李箱靠在墙角,怅然若失地抬头望了一眼熟悉的窗户,紧接着抬起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要积极!要加油!要快乐!顾言曦,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人生。”
回到S市,工作重新步入正轨,方案设计是在年前就基本敲定的,透视和鸟瞰图拿给甲方过目之后,对方几乎没有提出什么异议。所以,顺理成章地开始进行初步设计。
设计图纸是工作重点,几乎让所有人都忙得焦头烂额,偏偏纪司辰还是个铁面无私的总设,有一点不满意的地方都要挑出来,对国际友人也绝不手下留情。
德国群众还从没有过如此高强度的工作经历,每个人都叫苦连天,唯独顾言曦很淡定地每天对着电脑,生命不息,熬夜不止。
她甚至隐隐觉得畅快,似乎又回到最初留德的时光。只有这样充实到漫溢的状态,才能让她感觉到存在的价值。
这一天,抱着连夜赶工的工程概算书去寰天,新打印的纸张还散发出油墨的香气。顾言曦径直摸到纪司辰的工作室,正准备推门进去,却难得地被小何拦在了外面。
春节回来之后,她与纪司辰二人极默契地达成互助友爱的共识。一起工作、一起协商讨论修改图纸,偶尔加班晚了,也客客气气合伙吃顿饭,倒像是一对淡交多年的老友。
她去他那儿,不申请、不预约、没有时间限制,小何是知道的。
可是今天……这家伙好端端玩什么闭门不见的把戏?
顾言曦顶着黑眼圈,一边打哈欠,一边为自己大清早这般兴冲冲的奔波劳碌深感不值。
“有客人是吗?那我就在这里站会儿,你忙去吧!”顾言曦冲小何招招手。
小前台勉强一笑,眼神却一直颇为担心地向工作室里瞄。
顾言曦顺着那道目光望去,只见工作室的内间里,有两个人直挺挺地对立着,神情和动作都看不真切,却给人一种风萧萧兮的错觉。她把耳朵贴在玻璃墙上,企图听到只言片语,然而门内很安静,再配上黑色的影子,压抑得吓人。
半晌,从玻璃门里走出来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纪先生,对于这件事我只能说我很抱歉。但是这是上头的决定,希望你们配合。”
这语气,怎么跟纪司辰作奸犯科被警察逮了正着,正准备把他捉拿归案一样?
顾言曦欲上前询问,却实在不敌那疑似便衣的强大气场,还是决心做老实公民,默默退到一边。
中年男子叹息一声,摇头远去了。然而纪司辰的工作室里依旧没有传出声音,门微微敞着,从里面透出软和的光线。
顾言曦站了一会儿,按照原定计划去交工程概算书。
她硬着头皮推门进去,却发现气氛远比想象中的祥和。
纪司辰此刻正靠着工作台边上,面无表情地拿着一张一张已经完工的图纸对光端详。图纸透了光,显出淡淡的透明,黑色就更加明晰起来,密密麻麻的数据和线条看得人眼生晕眩。
他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