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蕴:“之前说的端水方案你试过了吗?”
唐宁:“还没。”
林蕴:“你现在试试看,看看对他的病情有没有改善用,他现在不晕过,鬼怪白天也杀人,灵堂又出现了这种变故,死的韩余年不知道不变成伥鬼。。。。。。”
握住手机的手指稍稍用力,唐宁看向了纪连韫,他看着对方惨白的脸,那是许久不见天日,终日囚于屋内的肤『色』,眼下和唇瓣都微微发青,他知道纪连韫的身体一直不好,可即使是现在这样,唐宁坐在纪连韫的身边依旧有难言喻的安心感。
其实他没有灵堂灭火不是因为纪连韫虚弱到需要他照顾。。。。。。
是他需要纪连韫。
他需要纪连韫。
哪怕听到这个人的咳嗽声他都觉得心安。
密闭的屋里,弥漫着一点灰尘,唐宁小心翼翼低下头,穿过了尘埃和『潮』湿的空气,凑到了纪连韫的脸边。
纪连韫的睫『毛』和小扇一样,鼻梁很高,嘴唇很好看,好看到哪怕泛着一点青『色』,也不让人心生厌恶。
唐宁的胆很小,他胆小到只敢接触那些看起来很温柔的人,纪连韫是温柔的,这种温柔不只是言行,更来源于他的体弱多病,那总是咳嗽的、虚弱的纪连韫,好像没有什么棱角,好像永远也不伤害到他的纪连韫。
淡淡的『药』香从纪连韫的身上散发出来,悠悠长长。
唐宁闭着眼,亲了纪连韫一下。
就像病入膏肓的人在尝他唯一的『药』。
一双修长的手搂住了唐宁想要后退的腰,唐宁睁开眼,对上了纪连韫漆黑如墨的眼睛,那双眼里没有什么痛苦,一片清明。
唐宁心尖一颤,宛如做坏事的小孩被抓包。
颜『色』寡淡的薄唇凑了上来,纪连韫加深了这个吻。
他一点也不像病弱的人,那温温凉凉的手拦住了唐宁所有后退的路,孱弱的身躯毫不费力从床上起来,转将气息不稳的唐宁压在了身下。
唐宁想要推开,又想起了林蕴说的端水原则,那晚鬼新郎不只亲了他,还。。。含了。。。。。。
想到这里,唐宁闭着眼任由纪连韫亲着,纪连韫的身躯完完全全将他笼罩住了,那浅淡的『药』香裹挟住他,让唐宁想到了雨后山林里湿润的草『药』气息。
那酥麻的感觉像电流般在口中蔓延,唐宁的肩头忍不住震颤,瘫软在床上的腿也跟着屈起,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哭了,并不是难过,也不是开心,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那双手动勾住了纪连韫的脖,像溺水之人抱着浮木。
吻我吧。
做我灵魂的宰。
支配我,保护我,不要丢下我。
泪水顺着眼尾不断流下,唐宁的心口泛起连绵的痛意,那么沉闷,闷到他喘不过气,他死死抱住了纪连韫,好像有什么力量飞速从他体内流失,界陷入了混沌的漩涡,略显粗粝的手掌在他身上游走,带着难遮掩的部分欲望,只『露』了个头角,不至于让唐宁过分害怕。
纤细的手指在宽阔的后背上抓出一点痕迹,唐宁哭得浑身都在颤抖,纪连韫停下了这个吻,俯身凝视着哭泣的唐宁,唐宁哭的时候闭着眼,蹙起眉,鼻尖到下巴都是红的,模样凄惨又可爱。
他伸手将唐宁眼里流下的眼泪往嘴边送,薄唇包裹住指尖,那漆黑的眸变成了血一般的红,脸上的神情是一股说不出的邪恶。
在唐宁睁眼的那一刻,“纪连韫”又重新成了纪连韫,那么温和的、纯情的、礼貌的说:“对不起,刚刚我没忍住。”
唐宁努力止住泪,想要从床上起身,他整个身在这次接吻后都失了力气,手软脚软,再加上纪连韫压在了他的身上,唐宁只艰难起来了一点就又摔在床上,他望着充满愧疚的纪连韫,忍不住道:“是我——是我动亲了你。”
纪连韫低下头,与唐宁鼻尖对着鼻尖,他柔声道:“你为什么要偷亲我?”
那声音是轻的,眼神是温柔的,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唐宁晕晕乎乎道:“我。。。。。。”
纪连韫很有耐心地等待着答案,看到唐宁怎么也说不下后,他又循循善诱道:“你喜欢我?”
唐宁没有否认。
他确实对纪连韫抱有好感。
纪连韫捧起唐宁的脸,手指温柔按在唐宁的颧骨上,他继续温和道:“那你是喜欢清醒时的我——”
“还是犯病时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