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淡淡的瞄了一眼秦隐,笑道:“皇上又怎么惹皇嫂生气了?”又转头对太后说道:“皇嫂,你向来是慈悲心肠,要不然你就别跟皇上一般见识?”
这会子无论是太后还是秦隐都没心情理会他,太后只把手抽回,哼一声,道:“哀家也知道是大过年的,哀家向来不喜欢在节日时候动火的,可偏偏有个小畜生就是不识好歹!”
长风公主听了这话,鼓起腮帮子,气鼓鼓的瞪着太后。
秦隐面无表情没说话。
林曲漾的眼睛就一直没从秦隐被打的脸上移开过,心疼的哟,真恨不得打回去!我擦!气坏他了!堂堂一个太后,应该是母仪天下的啊,怎么动不动就打人!自己被打过,安阳被打过,这又轮到秦隐了,怎么说秦隐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啊!
可眼下的状况,林曲漾摸不透接下来又会怎样,只能默默忍气吞声。不过心里却祈祷着,快点结束这场内讧吧。
瞧了瞧这紧张的局面,不禁心里又担心又害怕,这万一要是真打杀起来,胜算有多少呢?
瞧了瞧安阳和长风公主,又想到自己现在肚子里还有个宝贝疙瘩,顿时,冷汗直流。
靠靠靠靠!
安阳,一个傻乎乎的小太阳,战斗力为负数。
长风公主,一个傻乎乎的丫头,战斗力更是负数中的负数。
而自己,对于古代人的武功耍刀剑什么的,自己可以说就是个软脚虾,三下两下就被给制服了……
这么想着,林曲漾就更是害怕了,暗自捏了把汗,看来今天这除夕夜是真有好戏看了。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秦隐打破僵局开口道:“既然琛皇叔也来了,那就一同看戏吧。”
秦琛道:“好啊,有戏看,本王最爱看戏了。”说着转向太后,笑道:“皇嫂,咱们就坐下来好好的看戏吧。”
太后迟疑了一下,面色黑沉,声音如同冰渣子一样又冷又刺人:“琛王爷,你觉得哀家还有心思看戏?哀家被这个忘恩负义的小畜生弄的哪还有心情看戏?”
林曲漾忍下打她的心,故意咳嗽了一声,说道:“太后一口一个小畜生,要知道,皇上可是你夫君的亲儿子,皇上若是畜生,那你夫君成了什么?太后你又成了什么?”
闻言,太后转头瞪向他:“放肆!何时轮到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在这说话了!?”
秦隐额头青筋跳了跳,忍下那份怒火,道:“母后,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不消气吗?”
听了这话,太后呵呵的冷笑两声:“哀家若是说把你这皇帝给换了才消气,你当如何?”
这话一出口林曲漾和安阳他们瞪大了眼,惊恐的看向秦隐。
秦隐倒是一派镇定,站在那看着她轻声说道:“我看母后还不明白,权责早已转移,现在这天下是朕说了算,至于,这后宫之事,是样儿说了算。”
“放肆!”太后嘲弄的笑了笑:“你别忘了,是谁把你推上这高位的?哀家说了,哀家有本事让你坐上那高位,也有本事把你拉下来!你一个贱婢的儿子,身份卑微,有何资格坐这高位?”说着目光转向林曲漾,打量了一番,哼一声:“至于这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想做这后宫之主,简直更是痴人说梦!也是让天下人耻笑!”说着深吸一口气:“来人!给哀家狠狠的打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打到哀家消气为止!”
“谁敢?!”秦隐在这一刻终于忍无可忍:“母后,朕是父皇的亲儿子,朕的母妃是父皇亲封的贵妃,当年父皇下旨,母妃与你是平起平坐不分高低,至于你说的贱婢,身份卑微,这简直是可笑至极,而关于样儿,他是朕的爱妃,虽然是男的,但我朝律法历来没有男子不可执掌后宫之规定,因此,天下人耻笑这一说也是不足畏虑。”
太后笑了笑:“这么说,你是存心跟哀家对着干了?”
秦隐答道:“从始至终,儿臣只是想请母后看一出戏,何来对着干之说?”
太后笑了笑,怒道:“秦隐,哀家当真小看了你啊,看出戏?什么戏?是唱一出鸿门宴还是一出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嗯?”
秦隐还想张嘴,却被秦琛抢了先,笑呵呵道:“都别争了,这大过年的还看不看戏?不看,本王走了。”
太后看向他,愤愤然道:“琛王爷,哀家没料到今天你会来,既然你在,那哀家就让你来评评理,他秦隐本来不过是那破祠堂的落魄小东西,可哀家念在他是先皇元帝的骨肉,将他接回宫好生养大,哀家的亲生儿子怎么样,他也怎么样,哀家自问没有亏待过他,将他养大成人之后,哀家又辅助他坐上那高位,可今天,今天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居然要反,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哀家今天若是不给点教训,怕是要登鼻子上脸,真要骑到哀家头上来了!”
秦琛挑了挑眉,看向秦隐,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林曲漾暗暗磨牙,你个臭秦琛,真是嘴贱!
秦隐微微皱了皱眉,淡淡道:“母后要跟儿臣讲理?”
太后张氏白他一眼,没回话。
秦隐缓缓的点了点头,问这跪在底下所有的大臣们:“诸位卿家,母后要跟儿臣讲理,既然是讲理,那就得是把所有事情都摆在桌面上,让在场所有人都来评评理,若是你们认为朕做的不对,那朕今儿甘愿脱掉这身龙袍,摘下这冕旒,将皇位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