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琛说着笑着,泪水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安阳看的心疼,将孩子放在椅榻上,拥住他去亲吻他的眼睛,再然后到双唇。两人抱在一起亲吻许久才松开。
秦琛哑声道:“这一日,本王等了好些年了。总算有个家了。”
安阳看着他,听着这话,眼眶忍不住又泛了红。他柔声道:“琛儿,日后,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我们日后有了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嗯。”秦琛望着眼前这个变化颇大的男人,虽说分开三年,可却又觉得和他从未分开过,他禁不住扬了扬嘴角。
秦琛在心里叹了声,而后回抱住安阳,此刻他好想靠在这个人怀里好好的睡一觉。
“带我回家。”他喃喃道。
“好。”
……
当年,安阳带秦琛回了家,而长风那丫头也找到了归宿。
秦政四岁过生的时候,秦隐居然派人将秦傲和他母妃接回了宫里。
看着眼前高了的秦傲,林曲漾欢喜的很,而秦傲更欢喜,扑进他怀里,道:“皇婶婶。”说完便哭了。
林曲漾笑他:“该高兴,哭什么。”
“傲儿是高兴的哭。”秦傲说:“傲儿好高兴,好高兴,见到皇婶婶好高兴,比,比吃了母妃做的饭还高兴呢。”
这话叫林曲漾笑出声,秦傲又问:“皇婶婶,正儿呢,正儿呢,让傲儿看看正儿,傲儿也好想正儿啊。”
正说着小小的秦政,怯弱弱的站在门板边,大眼睛看着秦傲。
秦傲擦了擦泪,快步上前,蹲下:“正儿,你长这么大了啊。”
秦政大眼睛眨了眨,小嘴张的溜圆,呆萌萌的看了看林曲漾,然后又看向秦政,软糯糯的喊了声:“哥哥。”
秦傲高兴,抱着秦政亲了亲。秦政说:“哥哥,我带你去看小娃娃。”说完拉着他去看已经一岁的小宋念。
过了几日,秦隐突然提议要带林曲漾和孩子出去走走看看。
林曲漾纳闷:“去哪里走走看看?”说着一笑,又点点头:“好啊,去哪都行,出去走走逛逛不错,正儿也大了,可以出远门了。”顿了顿,又皱起眉:“可你国事繁忙,可以吗?”
“当然可以,从今天起国事再也跟我无关了,我只要好好陪着你和正儿,这才是我日后最重要的事情。”
闻言,林曲漾不解:“再跟你无关?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秦隐笑笑,柔声道:“样儿,你先前说想去朕小时候待的地方看看,那你觉得我们去了,朕带在那里定居如何?”
“什么?”林曲漾一惊,半天,呆呆的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去宫外安家如何?小安子有家了,长风那丫头也有家了,我们是不是也该有个家?”
“家?”林曲漾恍然明白了:“秦隐你……你……疯了?”
秦隐瞧着他震惊的神色,笑出声,更忍不住要亲他,可林曲漾哪有心思和他亲热,抓住他的肩膀,急急道:“你刚刚到底……到底什么意思啊?秦隐,你可别吓我?”
“样儿,日后我可不再是皇帝了,你可不要嫌弃朕。”秦隐嘴角带着淡淡微笑,眼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看起来不像是玩笑话。
林曲漾再一次怔住,脑子混混的,完全怔住的看着眼前人。
秦隐继续道:“祠堂不远处朕已经建好了房屋,别看那里是京城偏僻的地方,可是有山与水,风景好的很而且野味很多。你和正儿想吃什么,朕……不对,是我都会打给你们,无论是地上的走兽,天上的飞鸟亦或着水里的鱼,你放心,朕对这些可是很熟练的,还有,我这些年学了做饭,蒸煎炒炸还有炖熬,你和正儿想吃什么,我都能做给你们……对了,那里往北是围场,你若想傲儿,可以等他每年傲儿去捕猎时,与他见面。而咱们住的南面,走个五里路程便是居民区,那里有热闹的集市,若待在那里烦了,朕……不对,是我……”说着尴尬一笑:“我这一时半会有些改不过来,日后习惯就好了,总之啊,样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和正儿吃苦受累的……样儿,你别哭啊,别哭……”
秦隐说着抬手轻轻为他擦泪,林曲漾哽咽道:“你好傻……”剩下的话又如鲠在后,说不出来,只好又哭了起来。
秦隐瞧的心疼,搂他入怀,柔声道:“样儿……样儿……”
林曲漾哭着问:“为什么啊?秦隐。”
秦隐笑:“因为我想和样儿还有我们的正儿有个家啊。”
林曲漾搂紧他:“这里……这里难道不是家吗?”
秦隐说:“我想走出去,我想带着样儿看看这世间的山水,我想带着样儿尝尝这山林间的野味,我想带着样儿……总之,我不过是只有短暂的一生,若是当皇帝,就难免要忽略你和正儿,因当这家国的担子在我肩膀上的时候,我看的只有这家国千秋,河山万里。样儿,我深知这深宫里的寂寥和无趣,我若一直忙于国事,苦的便是你和正儿,可我若不忙国事,苦的是这千千万万的子民,我自是知道这世间没有两全的美事,那……我就选了我觉得我可以做好的那一个……”
林曲漾死死搂住他的脖子,骂道:“你他妈以为你当老公当父亲能做好?嗯?”又哭道:“秦隐,秦隐……你……你……那可是皇位……你舍得?你真的舍得?你不后悔?”说着松开他,怔怔的问:“你若不当皇帝,那这千千万万子民怎么办?国不可一日无君,到时候,天下大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