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家瑞回去后找了各种名目整治朱家,先是说朱家奴仆欺压乡民,无法无天,把人抓回衙门一审才知道那刁奴乃朱老四的心腹,早就被朱子玉撵走了。他的所作所为压根与朱家毫无干系。
后又有人举报各乡绅收租时在秤砣和斛上做了手脚,有侵占朝廷赋税的嫌疑。章家瑞派人去查,结果李家和王家两大乡绅果然做了手脚,唯独朱家老老实实本本分分。
反复查了好几桩案子,均与朱家有关,又均与朱家无关,非但没摘掉朱家‘仁善之家’的牌子,反倒让朱子玉的清白名声更响亮。章家瑞气得好几个晚上没睡着觉,竟是把朱子玉恨进了骨子里,誓要整垮朱家不可。
如此过了一月,秦策终于带着一身伤回到京城,若不是几名太医对他施用了麻沸散,要帮他清理腹部已然溃烂的伤口,他恐怕还要骑快马赶去青岷县。
“一定要在今天之内把这个盒子送到子玉手上。”
陷入昏迷前,他慎重叮嘱禹城。
禹城不敢怠慢,亲自拎着盒子骑着快马赶至朱府。
“将军快请进,敢问您匆忙前来所为何事?”
周允晟见到来人很是惊讶。
“这个盒子还请朱公子收下。”
禹城将盒子摆放在案几上,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飘荡在空气中。
周允晟心有所感,立即解开绳结打开盒盖,赫然发现里面竟是一颗人头。翠儿和卢氏吓得连连惊叫,周允晟却抚掌笑起来。
这人颈部有一个大鹏纹身,正是传说中洛水山匪的头目王展鹏,也是朱子玉的杀父仇人。当初的二十万担粮食总算是没白送。
吐出一口郁气,周允晟乜着禹城微微笑了,“禹将军这份大恩,朱某记下了。”
当日只略微一提,这人就记在了心里,刚平定朝局就立刻赶去洛水为自己双亲报仇,还不辞辛劳的亲自来送人头。无缘无故的,怎会如此上心?
莫非他果真是自己要找的人?
心里涌动着一股热流,周允晟猛然将壮硕的男人压在椅背上,趁他错愕的片刻将舌尖探入他嘴里搅拌吸允,啧啧有声。
禹城懵了,想推拒却觉得浑身无力,盖因朱公子的吻技实在是高超,竟似要把他的魂儿都吸出去。
灵魂丝毫感觉不到熟悉的悸动,禹城不是自己要找的人,怎么会?周允晟眯眼,慢慢停下探索的舌尖,稍微退后几步拱手道,“禹将军,得罪了。请。”
伸出手,做了个撵人的动作。
禹城被吻的七荤八素,竟也不知道问责反抗,等回神时人已经骑在马背上,早离开青岷县好几里路了。他顶着涨红的面皮,咂摸着嘴唇,神思不属的回到神威侯府,坐在上司床边发呆。
一个时辰后,麻沸散的药效逐渐散去,秦策睁开漆黑的双眼。
“东西送到了吗?”
他迫不及待的追问。
“送到了。”
禹城的脸颊这会儿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嗫嚅道,“侯爷,若是,若是一个男人对你有意思该怎么办?”
“哪个男人对你有意思?”
秦策嗤笑。
“朱公子。他方才吻了我。”
禹城捂脸,闷声道,“我竟然丝毫也未觉得恶心,还意犹未尽,侯爷,我是不是没救了。朱公子若是个哥儿就好了,我立马娶了他,也不用像现在这般纠结。”
秦策差点从床上弹起来,森冷的目光化成利刃,切割在禹城外露的皮肤上。禹城被他看得心惊肉跳,结结巴巴问道,“侯,侯爷,您怎么了?为何如此看我?”
“他为何要吻你?你是不是没说明那锦盒是我让你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