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怎的来了?”王动似是对于小蛮的到来不甚满意一般,思虑了许久后才命人将小蛮带了进来。
“公子爷。”对着王动福了一福,小蛮却对王动身边嗤嗤浅笑的歌姬视若无睹,径直道:“我从小姐那处听得一个消息,特来禀告公子爷。”
“消息?什么消息值得你这会儿过来?”王动面上忍不住闪过一分诧异神色:“这会儿怕是都宵禁了吧,你怎生过来的?”
“奴奴说是公子爷的人,那些军汉自然带小蛮过来寻公子爷了。”小蛮忽地媚笑一声,旋而在王动身前轻转身躯,那鹅黄色的长裙便如一朵祥云般飘了起来,微微路出小蛮裙内的月白亵裤。
“公子爷我的人?”王动双眼忽地一亮,忍不住大笑道:“你岂不正是我王动的人么!”
说罢,王动左手一揽便将旋至自己身边的小蛮搂在了怀里:“今儿个夜里头,公子爷便让你这丫头成我王府的人!”
“奴奴一切都听公子爷的。”小蛮娇羞道:“只是,奴奴还有要紧事要告知公子爷呢。”
“还有什么要紧事能及得上小蛮你重要!”王动将右手从那歌姬怀中抽了出来,旋而又探进了小蛮衣襟里:“这会儿便是官家来了,我也要他先等我与我的好小蛮行完这周公之礼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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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两难
有间客栈
昏暗的火烛下,苏瑾重新换过了一身翠色长裙,一条玉色丝带在腰间略微系了系,显出苏瑾只堪一握的纤腰。一头似是刚刚洗过的长发披在脑后,两条不知有多少丝线搓成的红绳顺着几缕鬓发搭在了胸口上,顺着曲线微微倾了下来落在了软榻上,倒让苏瑾多了种来自异域的魅惑。
“方才确是我失言了。”苏瑾斜靠在软榻上,几根青葱从袖口中轻探而出,稳稳捏住一枚青梅:“好在清荷妹妹你不是已然找人去接莲香了么,想来是来得及的。”
“便是如此方好。”清荷略带着几分担忧神色道:“只是这会儿都快宵禁了,就怕通知到了妹妹,却来不及过来。若是被那些巡夜的军丁拿了倒无甚妨碍,不过多出些银钱罢了,毕竟是个女儿家,自然不能作那蹲囚。可若是被王府拿了去,只怕……”
“这个倒不必担忧。”苏瑾却是神色极为轻松的一摆手,似是胸有成竹道:“小蛮即便是第一时间前去报信,她又无车无马的,至少也得要花上半个钟头。”
“怕就怕出现甚子意外。”清荷摇头道:“不知怎的,妹妹总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似乎莲香就要出事了。”
“怕是妹妹你多心了。”苏瑾嘴角浅笑一闪而逝,随即却是露出一副慵懒的面容来:“再说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若是莲香妹妹当真命中当有此劫,只怕也不是你我能拦着的。若是莲香妹妹吉人天相,即便出了甚子事,自然也有贵人相助,逢凶化吉。”
听到苏瑾的话,清荷忽地止不住有些落泪的感觉,心中更是忍不住的一阵发酸,只是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释疑的神色道:“怕是也只能如此了。”
“莲香,你切莫要出甚子事啊,否则姐姐只怕今生也难安了。”
“你这女子倒是乖巧的很,便是爷在京城惯入勾栏院的,也难得遇上你这等模样的妖精。”胡老三笑眯眯地看着身侧女子举着纤纤素手递来的青梅,张着一张大嘴倏地就连青梅带那捏着青梅的手指一起吸近了嘴里。
“爷,你好坏呀。”莲香扫了一眼身后的鲁男子,说不尽的巧笑嫣然。只是只有莲香自己知道,她状似低头浅笑,可眼中却是忍不住闪过一分厌恶——若非心有挂碍,她现在又怎会这般委曲求全——须知自从她莲香成名后,还能让她莲香不惜以色相媚人的,在这偌大一个南京府里头可是不多,便是一支巴掌也数的过来!
那边胡老三却是未发现莲香的异状,还当莲香脸嫩不好意思面人,因此就张着一只大手想要去搂莲香腰肢,却不料莲香似是早有所觉,竟是轻轻一个闪身躲开去了。
胡老三虽然对莲香颇有点兴趣,可兴趣终归也只是兴趣而已,却比不得真心的喜爱。这会儿见莲香竟然这般作为,说不得脸色就是一沉,刚刚端起的酒杯就被他砰地一声磕在矮几上,溅了半桌的酒渍。
见胡老三似乎真的恼了,莲香止不住就是一阵心颤,心里头还真是有几分害怕这胡老三会撒手走人。
自从清荷去找苏瑾后,她便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有王家的人寻上门来,说是姐姐已然被人拿了,因此莲香这会儿心里头当真是千惦记万挂念着那位为了姐妹俩得将来出去找那唯一一丝机会的好姐姐清荷,。
只是,即便清荷临走前说的再如何简单,可莲香却仍然有些不放心。因此,当老鸨说有客人拿了百两银子来点花的时候,莲香却是想也未想的拒绝了,便是连身份也没去问一声,与平时习惯完全不同。然而,当他无意中瞧见那客人腰带里头别着的那块腰牌的时候,她却又立马改了主意,让老鸨把这客人引了过来。
虽然清荷也曾叮嘱过,说是从这会儿起,就要为未来的老爷守身,可莲香这会儿却也有了自己的主意——若是一切平安,能守住身子那自然是最好;若是清荷当真出了意外,说不得别说是贴上这一身皮肉,即便是拼了自己性命也要将清荷救出来。
心里头有了决断,莲香却是不管胡老三难看的脸色,面上只是淡雅一笑,却是轻摇食指,摆出一副诱人样来:“这位爷,你且莫要这般,奴奴虽然是个勾栏院里的女子,可也不是那些虽然贴些银子就能打发的。想要奴奴侍寝,说不得还要过些考验哩。”
“你这妖精,又要怎的!”胡老三是个惯于风月的,自然也明白这些勾栏院里的头牌大多有自己的规矩。因此,这会儿见莲香似乎有话要说,自然停了下来。只是那一双铜铃似的大眼却是不断扫视着女子鼓囊着的胸口、纤细的腰肢、嫩滑的素手上。
“我这规矩呀,也简单的很。有两方可选,不知这位爷要选哪方?”
“哪这般麻烦,你便出题吧。”胡老三却不理会莲香,显得颇有些急不可耐。
莲香见胡老三性子鲁莽,心里头止不住就是一喜,巧笑间转身去取了副棋子过来,在矮几上摆好棋盘,分好黑白子,这才操着一口吴侬软语道:“既然爷你性急,奴奴便为爷你选个简单的,便是下这五子棋了。五局三胜,只要赢了奴奴,奴奴便愿随爷去天涯海角走一遭。”
胡老三见莲香竟是端了副棋子过来,止不住就是一愕,大眼朝着莲香翻了几翻后,状似懊恼道:“好你个小妖精,竟然出这古怪题目,莫不是觉得我这大老粗就不会下棋么!哼,待会可有你哭的时候。”
胡老三这话里一语双关,莲香却是装着未听懂一般,只是拿着黑子先下了一子道:“那奴奴便等着爷你杀的奴奴偃旗息鼓了。”
胡老三哈哈一笑,却是真的被莲香这会说话的小妖精惹的来了兴致。
只是莲香棋艺虽然尚佳,可五局棋下完后,仍然是输了下来。眼见胡老三一脸急色的把棋盘连带棋子一股脑的扫到地上后,莲香虽然心里头慌张,可面上却仍然摆出一副淡雅模样道:“奴奴还有个相好的姐姐在客栈里呢,莫不如爷去客栈里接了来?想必以爷的棋力,怕是我那姐姐也不是爷的对手。”
说罢,莲香忽地又状似无邪地接了一句:“我那姐姐可是比我还懂你们这些臭男人的。”
“哦?”胡老三眼睛突地就是一亮,嘴角更是忍不住流出了一道哈喇子:“你这话当真?”
“奴奴哪敢对爷有所欺瞒。”莲香又作出一副委屈表情,心里却是紧张起来:“我那姐姐唤作清荷,与奴奴姐妹相称,当真是比亲姐妹还亲上几分。在这南京府里头,我们姐妹还被人唤作并蒂青莲哩。”说着,莲香右手青葱似的食指恰到好处地点在了胡老三头上:“看爷也是个作大事的,莫不是连这点信心都没有,连我们姐妹两个也不如么?”
“笑话!”胡老三忽地立起身来,粗大的手掌倏地拍在那软榻上,直让整个软榻都摇了三摇:“我一个大老爷们岂会怕了你们两个小女子,便是再来上两三个爷也不怵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