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三层楼高的建筑,心里忐忑,深吸一口气,走进敞开的大门。
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晴空,阳光明媚,我脱下厚重的靴子,换上两寸高的单皮鞋,鞋跟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如我的心一样,扑扑地跳过不停。
客厅里的摆设没多大变化,除了黑色,还是黑色,只有墙边的窗帘是浅蓝色泽的。
一名坐在沙发上的保镖见到我,忽地起身,神色冰冷:“你来干什么?”
我有些不知所措,小声道:“我来看龙雯的,他还好吗?”
他轻哼,“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认为还能好到哪里去?”
心里一痛,我咬着唇,鼓足勇气道:“他在楼上吧,我去看看他。”
他拦住我的去路,声音不屑:“你离他远一点,少主就不会有事了。”
心里很难受,我不怪他如此说,只怪自己老是替龙雯添麻烦,让他老是为我受伤。
这位保镖颜非,从十九岁就跟着龙雯,因年岁相近,有主见,功夫也好,机警超群,保护龙雯至今,一直尽忠责守,二人亦兄亦友的,当初因我的任性,让龙雯为了保护我而深受重伤,他就一直不给我好脸色。要不是龙雯压制住他,恐怕他早就把我丢出去了。
我抬头,目光坚定,“颜非,我知道你怨我,对不起,我只是来探望他而已。”
“你有这个心意就行了,请回吧,少主已经睡下了,请不要打扰他。”
我无耐,转身,坐到沙发里,抬头见到他愕然的神色,淡笑:“那我坐在这里等他好了。”
颜非脸色更加难看,别开头,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如坐针钻,又困又饿,坐了一会儿就开始打盹,一阵脚步声响起,我勉强打起精神,看着声音来源,是一名身穿白色大褂的年轻女子正从梯上下来。
她看到了我,目光一沉,我赶紧起身,问道:“杨小姐,龙雯现在怎样了?”
她看我一眼,没好气地答道:“少主要你上去。”
我大喜,道声谢,赶紧奔上楼。
身后又响起她的声音:“李晨吟,虽然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伤害了少主,我们这些做属下的也不敢对你怎样,但也请你不要再仗势着少主对你的宠爱就为所欲为。”
我脚步不稳,转身,看着她眼里浓浓的指责,心中一颤,手指一片冰凉,我真的伤害龙雯很深吗?
她俏美的脸上尽是*,那是气红的,她盯着我,语气严厉:“李晨吟,你即然已与少主分手,就要分得干脆,本来少主对你已死了心,你又跑来穷搅和,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表面上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但内心里却如此恶毒,把少主耍得团团转,这次少主为你身受重伤,你满意了吧?”
我迎*的目光,道:“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不再理会她的指责,蹬蹬地上了楼。
龙雯的房间在二楼尽头,伸手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他的房间三面都开有落地窗,打开窗户,可以看到远处的香江和和大片的景色,挂上厚厚的绿色窗帘,印着外边的阳光,屋子里一片绿意。
他躺在床上,头上包裹着纱布,看上却好虚弱,他看到我后,目光闪过欣喜,随即又换上冷漠的光茫。
“你来干什么?”
我走向床前,把保温桶放到床前,坐到他身边,才不到一晚上的功夫,他的脸色憔悴好多,原来就瘦的脸,双颊已陷了进去,神色苍白得可怕。
他身上盖着被子,一双裹着石膏的腿*在空气中。
一阵酸楚涌上鼻尖,我强忍着酸意,轻声道:“我叫厨娘熬了份汤,专门补血的,你要吃吗?”
他艰难地转动头部,瞟了眼床头的保温桶,眼里闪过喜悦,随即又恢复了冷漠,“不必了,龙门有专业的厨师,我已吃过了。”
心里堵得慌,我强笑道:“那,那我明天再替你熬。”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他虽虚弱,但双眼依然锐利,盯得我浑身不自在。
他开口了:“你来做什么?只是因为愧疚吗?那大可不必,是我自愿救你的。”
我摇头,“不,愧疚只是一部份,我…”忽然失去了说话的勇气,我很懊恼,暗自骂着自己,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苦笑一声:“我说过,你不必愧疚,其实,如果我不在后边追你说起来,是我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