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大娘猜测八百多两一千多两,那都有可能的。二儿子这些年置办了一些宅子、田地,这些东西都没有办法一下子变成钱,二儿子也留着这些东西,那他就是拿他手里的现钱,还有就是一些首饰。
“她对我好。”阎泽言道。
“是,是对你好。”阎大娘道,“这个月,你在家里吃饭,还没交钱呢。”
阎大娘伸手,二儿子可别忘了这一点。
“还没交吗?”阎泽言还以为自己交了,他拿出荷包,看了看里面的铜板和碎银子。
“不会不够了吧?”阎大娘问。
“够,哪里不够?”阎泽言干脆把整个荷包给他娘,随后,他又觉得不大对,他把里面的铜板和碎银子倒到他娘手里,把空荷包带走了。
阎大娘嘴角微扯,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荷包而已,她一会儿也会还给二儿子的。
阎泽言琢磨着最近可以在军营里吃饭,那边的饭难吃一点,没有春兰做的饭菜好吃。但是胜在那些饭菜不要钱啊,阎泽言想自己还能省一点钱。
姜家,姜三公子学着去站,在别人的眼里,他的腿就是刚刚才有所好转。
刘婆子把春兰留给她的钱交给姜夫人,让姜家人能给姜三公子请大夫。
“这腿脚……”姜夫人见姜三公子走路还有些一瘸一拐的。
“治得太晚了。”大夫道,“要是早些时候,或许还能治好。”
大夫摇头叹息,姜夫人只觉得是自己耽误了儿子,让儿子不能及时治腿。
姜夫人送走大夫,她又回头照顾姜三公子。
“早知道……早知道……我就是厚着脸皮,也该去找人多借一些银子。”姜夫人道,她想到春兰当初还有钱开铺子,如果她能把那些钱借来给儿子看腿,也许儿子的腿就不至于这样。
“在路上都去了两个多月三个月的时间。”姜三公子道。
虽然他们不是完全走着来西北的,还有搭载交通工具,但是不是马车,驴之类的牲口,速度不快,他们在路上也耽误了不少时间。
姜三公子是在京城就受了伤,在流放的路上又不好找人医治,就只能拖着。姜三公子是一个非常能忍的人,他明明知道这么拖着,他的腿可能就废了,情况再严重,他都没有让暗处的人出来帮助他们。
“不是说我们刚到这儿来的时候,您借到了钱就顶用的。”姜三公子道,“那个时候,刘家那边不也拿了不少钱过来吗?”
姜三公子让春兰嫁给阎泽言,除了要拉拢阎泽言外,他还觉得春兰有私心。春兰太过独立自主,她手里掐着钱没有全部拿出来,这让姜三公子认为春兰也没有那么在乎他。
一个落魄的人,他想要的救赎就是别人一心一意只关心他,那个人为了他可以跟别人反抗,那个人为了他可以献出所有。
而春兰不是那样,姜三公子自然就不觉得春兰有多爱他,那一点爱太少了。
“拿是拿了一些来,又不是所有……”姜夫人没有再说下去,他们又不是亲戚,又哪里能要求刘家人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他们。
永平侯府的其他奴仆被发卖的被发卖,便是有奴仆被亲戚买走,又或者他们是自由身,那些人都没有跟着姜家人一块儿来西北。不管那些人的老家是不是西北,他们都没有帮衬姜家人,在姜家人被流放的时候,曾经的奴仆也没有送来吃的,也就是刘家人陪着。
人就是这样,他们会对身边对他们好的人苛求多,反而对那些对他们一般的人不去苛求。
姜夫人很快就意识到她的话不对,他们太过理所当然了。她曾是是侯夫人,端庄大气,而不是一个山野村妇,不是一个无知之人。
“他们还是好的。”姜夫人道,“就是可怜你,你这腿……唉。如果可以回去京城,以后找太医看看。”
“还能走路,不错了。”姜三公子道,“又不需要一直坐在轮椅上,总是让人推着走,也不好。”
傍晚,春兰换了一身衣服到昭阳长公主这边吃饭,世子夫人他们也在。那些庶子庶女没有在这边,昭阳长公主特意让他们不用过来的。
昭阳长公主不认为春兰需要那些庶出的孙女陪着,有她在,还有镇南王,世子这些人就够了。
“也不知你喜欢什么,就让他们按照你父亲的口味做了一些。”昭阳长公主道,“你要是不喜欢,改天告诉他们,你想吃什么就让他们做什么。你是一个小姑娘,口味跟你父亲不一样也正常。”
昭阳长公主说了前面的话,又担心春兰不敢说,怕春兰的口味不同,还得保持跟父亲一样的口味。
“挺好吃的。”春兰道。
“是吧,你父亲他喜欢吃肉,不是很喜欢吃青菜。”昭阳长公主想到她大儿子活着的时候,“他说他不是牛羊,不想每天都面对绿油油的草。”
“吃肉,长得壮实。”春兰道。
“他不壮。”镇南王道,嫡长子一定是长得不够壮实,这才在战场上出事。
“他还不壮吗?要是他不壮,会被你扔去战场上吗?”昭阳长公主瞪了镇南王一眼,“你就是想着他上战场,想着他光宗耀祖。”
“是挺壮的。”镇南王心虚,他看向春兰,“对了,你的名字是要不是要改一下?”
“兰是我娘取的,她说爹……父亲也想让我叫这个名。”春兰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