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经八脉的辩证——秦北说的不错,没有个三五十年的功底,根本分不明白,那是需要多年经验的积累和总结,只能意会,难以言传。
病患们都有些愣神,都顾不得看病取药了,一个个看着那老中医给小貂把脉。
“嘶……”良久,老中医倒吸了一口凉气,小貂有些焦急的问道:“医生,我怎么样?”
老中医点点头道:“那小伙子说的不错,你是胞宫蕴热,冲带受损——老夫问你,你第一次来月事,可是虚十四岁?”
小貂点点头。
“可是有意外落水?”
小貂又点点头。
“落水后她还睡过热炕头,次日还流过鼻血。”秦北插言道。
小貂大惊:“姐夫,你怎么知道?”
老中医也愣住了,他原以为这两人乃是亲人,听这姑娘的话头,分明是未曾与他说起过,难道这小伙子真的是从脉象表现看出来的?
秦北道:“脉象。”
“嘶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惊诧无比,那老中医又扶了扶眼镜,道:“小伙子,你可有治疗之法?”
小貂见这老中医说的神奇,便把刚买的中药放到他面前,顺便把秦北开的方子也送了上去。
“平冲抑带汤?”老中医惊讶的说道:“此方记载于丹溪心法,只有药方,没有剂量,据传乃是张丹溪唯一一个双君处方,你从何得来?”
中医处方用药,讲究一个君臣佐使,绝大多数处方,有且只能有一味君药,天无二日,民无二君。用量最大,起效最重。
张丹溪所传的这张平冲抑带汤的方子,乃是两种君药,由于具体的方剂药量没有流传下来,即便是知道这个方子的人,也根本分不清药物搭配之间君臣佐使的区别——等于一张废方,没有人敢用。
秦北笑了笑,并没有回答,那老中医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又道:“这张方子,能否赠与我——不不,我愿出一万块将此方买下,不知可否?”
他嘴唇哆嗦着,双手死死的捏着方子,不停的颤抖。眼神中充满期待。
“你先说此方对症不?”秦北问道。
老中医道:“当然对症,按照此方服用,半个月时间便可痊愈!”
“还算识货。送你了。要啥钱啊。”秦北大度的说道。
老中医激动的道:“这怎么使得?我我我……”
他哆嗦着把衣兜里的钱都掏了出来,“才有五百多块……您给我个账号,我把钱给您打过去。这么名贵的方子,你不收钱,我不敢要。”
秦北把五张一百的捏了出来,说道:“这些就够了——你再啰嗦,这方子还我。”
老中医瞪着眼把方子护在怀里,撒腿就往外跑。
“高医生,还没到下班的点儿呢……”
“老夫辞职了!”
“……”
那个宣扬小貂隐私的医生,两股战战,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听说过丹溪双君方的名头,也听说过奇经八脉辩证,——可惜他不会呀。
“你的隐疾,我能治——你信不?”秦北笑嘻嘻的走到他的面前。
医生使劲的点头:“信!信!”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转头对小貂深深的鞠了一躬,道:“胡姑娘,我道歉,我承认我是个庸医,我不但对您的病情给出了错误的诊断,还基于错误的诊断宣扬您的病情——是我不对,我该死!”
他啪啪的抽了自己两个嘴巴。用的劲儿还真不小,两边脸上一边五个手指印。
相对于能治好短丁丁的隐疾,这两巴掌一个道歉,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哼。”小貂神采飞扬,冷哼说道,“大伙听见啦?他承认他是个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