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表华夏联邦吕宋中部行省、兰芳行省……草铺街的华人们,接受你们荷兰人的投降。”梁鹏飞戴着洁白的手套,接过了格罗宁递过来的,向征着雅加达统治权的钥匙,随后,还有很多份关于殖民地转让的文件,最后,接过了那把代表着荷兰人放下武器,交出所有武装的指挥刀之后,梁鹏飞甚至连自己的声音都快听不到了。
因为,到外是兴奋的呐喊声与怒吼声,士兵们也兴奋地挥起了手中的武器,百姓们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或者是无意识地大喊大叫,或者是在喜极而泣,梁鹏飞没有阻止这一切,他看到了六十余岁,须发皆白的罗芳伯在捶胸顿足。他看到了江戊伯哭得像个孩子,他的心里边,既有喜欢,也有述说不尽的难过。
荷兰军队在梁家军特一营地看押之下,把他们手中的武器丢在地上,然后转身走到旁边列队,消沉的意志,沮丧憔悴的表情,与华人的激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天,梁鹏飞这个无耻的穿越者,穿着一身同样无耻地剽窃至后世的样式军服,站在了一个高大的台子上,他的身边,有着满脸胜利欢欣的部下,也有着垂头丧气的荷兰投降者。
他站在高台子上,对着两个铜皮打造成的大喇叭,用一种近乎先驱者和开创者的夸张腔调,向着草铺街的数万华人,还有那近万士兵,以及各地的代表,伴着他那极富感染力的肢体语言,发表了一场撼动华人心灵的演讲。
“在宋朝的时候,这片土地上,就已经开始出现了我们华夏民族的足迹,我们,给南洋这片土地,带来的不仅仅是瓷器和丝绸,还有艺术与文化,更让这片土地人的人知道,我们还带来了和平。
但是,两百多年之前,又有人来了,一群自喻为文明国度的优等人,他们的胸口,挂着悲天悯人的十字架,手里边捧着圣经,高唱着圣歌而来。可是,当他们到达了陆地,就会发现,原来,他们的腰上,系着夸张的口袋,他们的背上背着刀枪。
他们只为了掠夺而来,他们只为了财富,他们没有给这片土地带来任何东西,他们只求索取,他们拒绝回报。而我们的同胞们,两百多年来,一直受到这些人的压迫和奴役……
到了今天,就在这里,就在我们的脚下,那些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欧洲人,他们卑微地跪倒在了我们的跟前,向我们缴械投降。这是为什么?
那就是因为,我们是炎黄子孙,我们有一种特别优秀的天质,无论什么困难,什么危险,无论怎样严重的困难,怎样强大的敌人,我们只要能够团结起来,只要我们能够齐心协力,就一定有方法击败任何想要奴役或者是敢于奴役我们的敌人……
南洋的华人已经被那些西方殖民者奴役了数百年,现在,你们应该获得自由,你们已经获得了自由。今后,整个世界的华夏同胞都将会获得自由,我向你们发誓……
……没有人有资格来奴役你们,我的同胞们,不管是西方的殖民者,还是那些窃夺了华夏九州的满清。只要我们懂得自强和团结,只问我们自己有没有这个决心,和有否奋斗到底自强不息的精神而已,如果你们有,那么这个世界,没有人敢来奴役你们!”
“……我梦想有一天,华夏故土上,再也没有异族的欺凌,只有团结的、骄傲的百姓在向着所有观望着我们的那些人宣告,我们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历史会永远记住这一天,而我们也要记住这一天,从现在开始,华夏民族会站起来真正地实现一条真理,我们将会把握自己的命运,绝对不会再把自己的生命和自由交给其他人掌握。”
梁鹏飞张开了双臂,以一个殉道者的姿势,站在那高台上,他的脸仰向了天空,这位无耻的穿越者觉得,自己的吼声,就是华夏民族那积淀了千百年苦难之后暴发出来的愤怒呐喊,让这些荷兰殖民者们匍伏在脚下战栗吧,让整个雅加达甚至是爪哇乃至世界都在我的脚下战栗吧,我们才是这个世界之王!
荷兰的投降者们,死死地盯着这个站在高台上的华人元首,他的这番讲话,被梁鹏飞安排的通译们一字不漏地宣讲给他们听,狂妄、疯狂,自大,但是,所有的荷兰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的梁鹏飞,确实有这个资格说这样的话。
虽然他们不认为自己的一次失败就是永远的失败,但是过去了许多年之后,他们沮丧地发现,这位华人元首做到了,他的狂妄与自大原来不过是来源于他那强悍的实力,还有他那无所畏惧的自信。还有这个民族一旦觉醒之后,所暴发出来的那种可怕的进取心、创造力和骄傲到流在血脉之中永垂不朽的自信。
老范佩西这位长寿地,活了整整一百岁老扒灰级政客却在自己最后的日子里写下了这么一段话: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么的离谱,或者说,我为了挽救南洋的荷兰人,做了一件多么正确的事情,我更庆幸的是,正是因为我们荷兰的及早抽身,才能够与这位几乎把世界都变成他的舞台的战争狂人和平相处,而不是像某些国家,或许正是因为他们那狭小的孤岛让他们的思想和眼光同样的狭隘,最终,他们的日不落之梦,仅仅只是一个美丽的泡沫而已,被他用他那烧得通红的雪茄烟头,轻描淡写地戳破……
“西元一七九三年,华夏纪年两千零一十四年,就在这一天,南洋的华人,终于获得了他们期盼以久的自由。而这一天,被联邦议会确定为了华夏联邦的解放日,而终身大元首阁下的讲演,在每年的这一天,都会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再次回响……记于华夏纪年两千零六十四年,解放日五十周年祭。”这是摘自前爪哇行省军管会主席郑天方之子,爪哇行省第十任省长郑印德的日记。
“十分地遗憾,我错过了很多的事情,而这一天,恰恰是最不该错过却又偏偏错过的伟大日子,在那个大陆上,那些鞑靼人和被他们奴役的汉人留给我的印象几乎没能让我找出一个褒意的名词来形容。可是,当我跟随在了他的身边之后,我才明白,这个民族之所以能够将其文化艺术甚至是传统延续了数千年,虽然一次次地被击倒,但是毫无例外地一次又一次地又重新站立起来,就是源于他们血脉里的骄傲与自信,我所侍奉的这位元首,是具有着整个世界最伟大情操和高贵人格的君王,虽然他有时候会犯点小错,例如曾经向我洋洋得意地分析男人的种马理论还有……”
遗憾的是,这一本被收录在博物馆中的小斯当东的日记副本后边的字迹被涂抹掉了一部份,而其正本,被小斯当东家族严密地保存着,绝对不会让其中某些内容外流,以免太过影响那位伟大元首的光辉形象。
但是,并不能够妨碍那些涂抹给后世的人们留下无限的遐想,同样,也让人民们觉得这位独裁统治了华夏联邦五十年后退位,其家族继续统治了近一百五十年,到现在仍旧在联邦之中占着雄厚的政治资本和庞大话语权的家族的元首阁下多了一丝亲切感,当然,这是对于广大男性同胞而言……
江苏泰州城西泰山南麓,创建于南宋宝庆二年的安定书院之中,一位年轻的长衫青年紧紧地攥紧自己的右手袖口,捧着一摞书册大步穿过了蝴蝶厅往而侧而行,走在那幽静的青石板路上,不远处,一株高大的枝繁叶茂的古银杏树正随着那和风沙沙作响,摇摆的枝条还有那苍桑的主干浸透着一股子凝重而不失古朴的灵性。
不过此刻,这位长衫青年却没有时间去感受这种氛围,脚下生风地越过了石板路,来到了西侧的小院跟前,这才刹住了脚步,然后,理了理自己的衣裳,顺便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这才恭敬无比地向着那扇虚掩的院门施礼道:“学生王敬,求见老师。”
“是远之啊,进来吧。”院门隐隐地传出来了一个沉稳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王敬恭敬地应了一声是之后,这才推开院门而入,院内,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正斜倚在一方摆在一株大树树荫下的凉榻上,把手中的书册摆在了一旁,向着这边望了过来。“怎么,远之是否又有什么经义不明?特来寻为师。”
“不是的,老师,这是最新一期的南洋华夏报,还有这个,南洋纪事……另外,学生花了重金,总算是从一位海商的手中,购得了一套这南洋书院的课本,可惜只有五册,一曰数学,二曰化学,三曰物理,四曰国学,五曰策论……”这位被王敬尊为老师的六旬老者听此言,顿时坐了起来,接过了那一摞书册和报纸。
不过,他最先翻开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