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楼抵达,她没选择地被拖出去,无视于华丽的装潢、绝佳的采光与视野,她依然瞪着抓住她的男人目不转睛。
“我以为什么?怎么不说下去?”他笑,不管她怎么挣扎就是不放手。抓着她。似乎是很自然而然的事,她有些着迷了。
“我要下去!”她叫。
“在你回答完我所有问题之后,你就可以下去。”将她领到会客室,终于放开她。
朱月幽以得回自由后,知道逃不了,背过身不想看他。
这人,即使被公认彬彬有礼,对女性绝不逾距,是个商场中少见的君子……但他仍没因为叫房令玺而灭失掉原有的、与生俱来的霸气蛮气当年在日本呀……
不!她不要记忆、不要回忆!什么也不要想起来,至少不能在有他在的时候,她承受不起的!
“你似乎对我怀有莫明的敌意,可以说明以下原因吗?”双手环胸,被靠着门板,好整以暇地确定她无处可逃。
“我对您没有敌意。”若有,也只是一些些的怨、一点点的嗔。
“看来你是想一直耗下去了。”威胁之意全然没掩饰。
朱月幽走到窗边,距他有些远了。这样刚好些,一直以来他们不总是海角天涯地相隔吗?她已经习惯这样了。
“是,我对您有敌意……”她随意说着虚应他的话。以字接着以字,思绪兀自乱转,不太斟酌“我嫉妒您位居高处的风光,羡慕您有一可爱乖巧女儿……黄金单身汉、商场名流,什么都不缺……”窗外有一片花圃,冬日下,几朵仙客来亿招展出春天的妍丽秀色。
“真是这样?”他的声音很近,之在她身后一步远。“为什么我觉得你言不由衷呢?”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食物相,像是面包与香草混出来的味道,让他闻了有些神思迷漾。并且……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您想听什么,不妨直说。”她没回头,悄悄往旁边侧开。
他的手笔挡在她能退开的任何一处。
“那人……不会回来了,是吗?”他不再说着迂回的话。
“谁?”她低头,看着自己绞紧的双手,其中,右手中指有一道反白的圈纹…那曾是戒指约束的地方,但是已让她拿下来很久了。
“你的丈夫。”她的口吻近似咬牙。
“他……”她声音一哽,紧闭上双眼阻止泪水垂下。是的,他不会回来了,一生一世都不会再回来了,她这不是穿白衣悼念了吗?那个男人呀……他的感情就像一把残忍的利刃,将她伤成现下的狼狈可怜。
“那男人这么令你刻骨铭心?就算他离开你,抛弃与你共有的婚姻,你依然拒绝其它感情的可能性,只像在五十年后向政府申请一座贞节牌坊是吗?”
她淡漠地回道:“刚才我不是接受陈秘书的邀约了吗?您还职责我出墙不是?”
房令玺沉怒道:“别背对着我!”将她婶子转过来,位了不让她挣开,索性锁入自己怀中,忘了男女授受不亲这回事。“你喜欢我的女儿,没道理你会讨厌我!别当我瞎了,之所以你会接受陈秘书的邀约不过是为了气我”
她打断他:“气你?!我岂敢以为区区如我能够气得道您?”用力挣扎,仍挣不开他雄性天生具备的蛮力优势。他没弄痛她,但就是抱得很牢。
房令玺近得鼻尖足以抵住她的,两人气息交融:“我不会认为所有的女性员工都该喜欢我,但是倘若有人特别讨厌我,我会向知道自己招人怨的原因。而你,朱月幽,正是我请益的对象。”
“讨厌,只是一种感觉。”她笑笑:“或许…正是因为,你长得像我那个离开我的丈夫。”见他不悦地皱眉,她知道他真的很生气了,但仍是道:“他,其实并不是我眷恋的重点,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不再爱他。如果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就是他带走了我最珍爱、宛若性命的唯一宝贝。所以我念他、怨他、怎么也忘不掉他,以至于每见您一次,就会厌恶、就会避之惟恐不及……这样,您了解了吗?”
“我像他?原来这就是你讨厌我的理由?我无辜地背负起一个烂男人的罪行当个代罪羔羊被你摆脸色,只因为某个肖似我的男人犯下的错,所以我活该承受?!”他简直不敢相信,火气如中秋烟火冲满天:“你知道什么叫冤有头、债有主吗?你竟然会是这种施肥不名、恩怨不分的昏庸女人……”
“我正是,也乐意自己是!没人教你承受,您何不放开我,走开一些,好让我下去办公了?”
“朱月幽!”他咬牙,浑身满是星火恨不得将她摇成碎片、烧成飞灰。
“你抓痛我了……”她叫。
房令玺及时压住她双腿,阻止她从他胯下行凶。
“你总是这样吗?不去找真正的债务人索冤,却要叫下一个动心于你的男人付出代价?只因他活该惹上你?!只因他活该长得像辜负你的人?!”
“是!我就是!我就是要找你晦气,谁教你要像他却不是他,谁教你要来惹我?为什么不好心一点走开呢?还给我平静的生活,不要拿着这张脸时时刻刻地提醒我想起伤心的过去!你走开,我不要你!”她不要房令玺!不要他,所以苏骥瑭永远消失在这世上了,再也找不到了!
她竟敢说不要他!
“很好,你不要我,但却要我的女儿是吗?你以为什么事都能任你爱要不要的吗?你只有两个选择:全然接受,或者全然放弃。既然你要求我远离你,那好,从今以后也请你离我女儿远一点。”她膛目叫道:“你不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