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老夫人一步步走到湛子墨和湛楚非之间,目光在二人之间严厉而威慑地扫视,嘴唇连同手脚颤颤发抖,颤颤吐字:“好,很好,一个是叔叔,一个是侄子,竟然为一个女人反目成仇,大动干戈?你们就不怕臊得慌?你们迈出这个大门,去听听外面那些人在说些什么?你们不要脸,我这张老脸还要,湛家也还要这张脸。”
知道湛老夫人真的动了大怒,众人都噤声不敢说话,湛老夫人面朝向湛子墨,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刚说什么?结婚?谁允许了?谁同意你结婚了?是谁批准的?”
湛子墨也目视情绪激动的母亲,无奈地叹了口气,冷静地镇重道:“妈,我说过我已经三十二岁了,早就超出自我做主的年纪,也知道得不到您的同意,所以在决定前我就没有奢望过得到您或者大哥大婶所有人的祝福,我来只是尊敬您,只是来通知你们,而不是来征求意见的。”
“你…好,湛子墨,从小到大你就没有顺从过我的意,如果你真要为那个女人,不要这个家,那你尽可以大跨步地离开这里,离开湛家,就当我从来没有生养过你。”湛老夫人被气得浑身颤抖,情绪越发激动,放下狠话。
抑郁的心情越发加沉,湛子墨抬头深吸一口气,放低语气,但态度依然坚定不移:“爱情和亲情之间从来不存在矛盾,但如果一定要如此激化,我也无可奈何,但我绝不会对其中一样作出割舍。”说完之后,湛子墨又将目光转移到还有些怔忡的湛楚非脸上,一样镇重其事带着沉痛说道:“楚非,我自知欠你的无法再补回,但是请你,学会放下,不要再去打拢她,就当我求你。”
湛楚非还有些愣愣地看着在记忆中截然不同的小叔,他刚是说结婚吗?刚是在求他吗?越发茫然失措地望着眼前的湛子墨,众人也在怔愣中回不过神来。
湛子墨说了最后一句:“晚饭我不在家里吃了。”说完便跨步离开了湛家。
给读者的话:
谢芬芬的支持,记住你了,祝音音生日快乐。节日豆也要休息了,没码字,只能传2章了,不好意思噢
第123章为你留下
更新时间:2010…6…16 15:00:54字数:1222
即使是日落时分,但直迎日光,还是有些刺目,湛子墨开着车在熙熙攘攘的城市街道穿梭。拥挤的车辆,川流不息的人群,将整条公路堵得严严实实的,即使市中心规定禁鸣,也有几许司机按捺不住,烦躁地按着刺耳的喇叭,湛子墨行驶在这样拥挤纷拢的繁嚣街道中,心情也难免有些烦躁,但他一向能自我调节控制。
放在车板上的电话微微震动,湛子墨拿起电话看了看,唇角自然而然地逸出笑意,拿起蓝牙,温和地说道:“怎么了?我差不多再半个小时能到,要我带什么东西吗?”最近她因为外面的谣言,她一直呆在家里,尽量避免外出,需要的东西都是他带回来的。尽管他尽量对她封锁外界的流言伤害到她,可是他明白虽然她不说,不问,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没什么,就是想问你一下回不回来吃饭?”
即使是最普通的话语,但她细细柔柔的声音密密集集地钻入耳窝,流到心里带着恬淡的甜蜜扣入心弦。
刚才所有的烦躁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沉沉的幸福感觉:“我这就回来了,下班高峰期,有些堵车。不需要我买什么吗?”
有一个叫做家的地方,有一个爱的人在那里等着你吃饭,如此简单平凡的生活,原来才是最温暖最平实无华的幸福。
“不用,菜我都快做好了。”乔心言用耳朵夹着电话,手里还不停地忙和着。突兀的敲门声响起,她的手滞了滞。
湛子墨伸手将耳畔边的蓝牙紧了紧,分明地听到隐约的敲门声,还有乔心言传来的深深浅浅不均匀的呼吸声,他知道她在略感紧张和意外时呼吸会不均匀,眉头不自禁地拢聚起,又是谁去打拢她?
“心言,是不是有人在敲门?”
乔心言的声音顿了顿,之后又恢复平静说道:“嗯,那我挂电话了,我去看看。”
湛子墨还想说什么,电话彼端已经显示忙音。想再打过去又不合适,唯有快点赶回家。可是这要命的马路,堵得连人都寸步难行,长长的车辆犹如蜿蜒的长龙般排挤着,湛子墨烦躁焦虑的心情复又燃起,尖锐地按了按喇叭。他终究不过是一个凡人,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曾经的冷静与理智原来也不过只是自我情绪的压抑与克制,现在却因为一个人而彻底瓦解。
乔心言拖着家居拖鞋,穿着一身简便的家居衣服,还系着围裙,松软的墨发随意一扎,在开门的刹那,看到林夏抒略带憔悴的脸还是有些惊讶,曾经无话不谈的知己,曾经玩笑说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直到二人都变成老太太,也要分别带着自己的孙儿逛公园的二人,此时隔着一道门的距离无声地对望着,万千感慨与酸涩涌上心头,噎在喉口,最后也只是化为淡薄生疏的一句问话:“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夏抒原来就是个心思多敏多觉之人,发生拒婚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可是找她还有什么意义呢?乔心言始终站在门口,并没有及时请林夏抒进来。在感情与理智上,她都是拒绝林夏抒进这道门的。
“我可以进去吗?”林夏抒低低怜求,星眸盈盈含水,眼眶微微红润。这样的林夏抒,乔心言是没法拒绝的,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敞开了门。
第124章破碎友情
更新时间:2010…6…17 9:30:50字数:1256
乔心言进厨房倒了杯水,林夏抒细致地看了看餐桌摆放着二份餐具,那么等一下还有人要来?会是湛子墨还是湛楚非?林夏抒带着探索与洞察的目光望向一直淡淡远远的乔心言,若干年后,她已经没有办法再从乔心言的脸上寻找到她需要的答案。那么,她到底是依然爱二年前的楚非还是爱现在的湛子墨?
乔心言微俯下身将茶水递送到林夏抒的面前,手指与手指的轻触间,却顿感尴尬。林夏抒不安地看了一眼乔心言,后者只是淡然笑笑,顾自浅茗喝水。
林夏抒也掩饰地喝了口水,将杯子置放在茶几上,开口说道:“心言,楚非他…”林夏抒适时抬头看乔心言的反应,然后乔心言依然是轻轻淡淡的表情,让她越来越不能确定,越来越无法把握,无法琢磨猜透。
“心言,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怨我怪我都是应该的,自从第一次见到楚非,后来他为了追你,天天在学校门口等你,为了掐准你的时间,他天天来找我,问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最爱的是什么?最讨厌的是什么?我承认我嫉妒过,怨恨过,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宠着你,只喜欢你?可是心言,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好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二年多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楚非出了车祸,我在医院看到他满身是血被送进抢救室,后来又昏迷不醒,那时我真的不想放弃他。当他醒过来时,第一眼看到伏在他床边的我,下意识他便以为我是他的女朋友,而且所有湛家的人也在暗示他这个信息,心言,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林夏抒幽幽地啜泣着,泪眼婆娑,眼眶越发红了。
乔心言抽取两张纸巾递过去,一时也不知是该安慰还是该说什么,或者是责怨,试问自己真的怨她抢了湛楚非吗?其实就算没有林夏抒,就算没有那场车祸,他们也许也会濒临分手,最终相背而驰。如果有痛那也早已经过去,唯一永远无法忘记的始终是失亲之痛。可是她和林夏抒终究已经不是可以交心,分担痛苦的朋友,对于林夏抒,乔心言无怨无恨,也已无情。
“我不怪你,你走吧,要争取要放弃都是你和楚非两个人的事,和我再没有一点关系。”乔心言幽幽地说道。
林夏抒止住了饮泣,噙着水眸望着近在眼前的乔心言,如此简单清楚的撇开一切纷扰的关系是因为湛子墨吗?乔心言爱的是湛子墨?
明明只许二三十分钟的车程,因为城市交道的拥挤不堪而被严重堵了一个多小时。
湛子墨急步走进家门,大门虚掩着,也省去了拿钥匙开门的过程,跨步走了进去。
听到大步的脚踏声,乔心言和林夏抒同时侧目望向湛子墨,背着光,他的脸完全埋陷在阴影里,看不到他在看到林夏抒时沉暗下来的脸。
踱步走到乔心言的身边坐下,脸色已经恢复,温情的目光望向乔心言,毫无顾忌地伸手帮她掠过披垂下来的几缕头发,动作娴熟,亲昵,乔心言也不娇不羞,仿佛这只是最普通最平常的动作。那么他们是真的相爱并且真的如外界所说同居了?